觉得我赶人的意思太明显了,连忙笑着解释:“老师和江姐姐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伤员小子又乌龟一样挪出去了,拿着礼物的样子透出几分艰苦感,阿初看了几次终于还是忍不住,下车追过去说是送他到家。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他俩在那打太极,翻个白眼也下去了,问:“怎么了。”

苏河:“不用送我到家,我能回去。”

阿初:“你东西都拿不稳,别和老师客气。”

苏河:“真不用,赵老师。”

没看我,苏河拿着东西加快了速度走了,背影看起来心酸的很。阿初作为孩子妈,又是他班主任,自然无法真的放心。结果竟是拉着我跟踪过去了,说是万一他摔着了还能搭把手。

这班主任没毛病。

像个跟踪狂一样黏在后面,如果不是这次跟踪,我们也不会知道他家现在到底是什么个稀烂情况。才到楼下就听到了尖利的吵闹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一个花瓶居然从五楼被丢了出来,噼里啪啦砸个粉碎,苏河面无表情的走进楼道里,看都没看那差点砸中他的花瓶。

我和阿初面面相觑。

“我到过他家,那绝对是他家闹出来的。”

我也知道苏河妈妈的声音,能分辨出来,还有另一个男人声音。

电梯即将关上时,我冲过去就是一条腿卡进去,电梯门开了。苏河震惊地看着我,张嘴就道:“你傻啊,刚刚多危险!”

阿初也跟在我后面进来,他才缓和了语气表情没喷了,我若无其事地站在他旁边把礼物拎过来,说:“送你回去。”

苏河无语几秒,支吾着:“我、我家现在不太方便。”

“是大人在吵架吧,老师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就真白叫老师了。你什么都别说,老师带你回家。”

阿初你真是感动死我了,我要是学生,师生恋都给你谈了!

苏河就被我俩一左一右地护送到了家门口,防盗门大开着,里面的脏、乱、差一目了然。男主人已经不在了,也许是从楼梯那里走了,只剩下余青兰怨妇一样坐在客厅里骂娘。真的是什么难听的都骂出来了,苏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感到没有面子的时候他还想去扶妈妈。

我把礼物放在一旁,就上前去扶余青兰,她就铁了心不起来,我还真没扶动。

这里唯一力气大的小子又是个伤员,头发乱蓬蓬的余青兰哭嚎着抬起头发现家里进来两个陌生人,也没管,就继续哭。这时我们都看到她脸上有淤青和巴掌印,我心头一惊,这是被打了吧。还以为只是单纯地吵架摔东西,没想到都打上了?

仔细看会发现她穿着的睡衣扣子都被扯掉了几颗。

“妈,他打你了?”

苏河看到后登时就怒了,也不管自己情况怎么样,拄着拐杖就想去找人算账。

“苏河你等等,别打架,你现在还伤着,老师的话你都不听了啊!”

“赵老师,那个人打我妈!他搞大自己班上学生的肚子,现在还要离婚!他还要逼脸吗!你们劝我,怎么不劝劝他要点脸啊!”

阿初被他吼的呆住了,一时也没敢出声反驳,更是拉不住他。

“站住臭小子,还吼你老师了?你妈现在这样子,你打架有意思吗。干点实际的,陪着你妈。”

被我一句呵斥就震住了,苏河站在门口咬牙切齿的,终于还是冷静下来了。我和阿初两个人努力把余青兰从地上拽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她现在对周遭事浑然不觉的样子。阿初就帮忙收拾客厅,我把洗脸帕拧干就给余青兰擦手和脸。

她整个人失了魂一样,喃喃着还在骂,有什么用,如果诅咒有用,那多少人都挂了。

这不离婚还等着过年啊???不要逼脸,出轨到自己学生身上,还搞大人家肚子,对自己儿子老婆不闻不问,真是地有多大产,人有多大胆。

想着我就是一肚子气,可又不能像骂阿初那样骂余青兰。

接到电话的余姐赶来时,看到自己大姐这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边和我们一起收拾,一边道歉。私底下她也劝过姐姐离婚算了,但她就铁了心不离,说自己不好过,也不让对方好过,看谁耗死谁。

相爱最初都是美好的,落得这种互相仇恨的下场,谁又能料到。

后来我和阿初告辞,是苏河送我们到电梯口,他除了谢谢,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我特别想抱抱他,而我也确实感性占了上风,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说:“男子汉大丈夫,好好照顾自己和妈妈。”

阿初看到我这样错愕一瞬,她只是摸摸对方的脑袋,安慰了几句。

回到车上,我没直接发车,在抽烟。

阿初:“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

我:“大概我母爱泛滥了吧。”

阿初:“我这个当妈的还没泛滥,你着急什么。好歹都是快成年的学生了,你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