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小长恭抬起头,透过窗看向远方,“因为他不再了,所以我一定要拿回来。”

看了看小长恭的脸色,“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你先逃出去。”

“你打算怎么拿回玉佩?”小宇文宪问道。

“我还没有想好,但是总归是有办法的,这你不用担心。”

“我当然不担心,”小宇文宪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自己逃出去,这可不是我宇…哦不,不是我毗贺突的作风。”

“你不怕逃不出去?”小长恭提醒他道,“这里毕竟是东魏,你一个西魏人,留下会有危险。”

小宇文宪挑眉道,“你不是没有办法,拿到那块玉佩么?那我便便帮帮你,从他们那里,给你偷过来,如何?”

“偷?这样一来,我们谁也跑不了。”

“那我们先跑后偷!”小宇文宪一看便知道,他不同意自己的建议,“你看这柴房,显然是有人居住,说不上就是他们的老巢。”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先出去,哪怕到最后闹到官府去,他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还怕拿不回你的玉佩吗!”

小长恭此时也没有想到更好的计策,就在纠结的时候,小宇文宪猛地拿起板凳,朝窗户砸去,然后从窗户爬出去,在外面朝他伸出手,“快点,声响这么大,难保没有被人发现,你快出来啊。”

既然如此,便随了他。小长恭一咬牙,同他一起,离开了柴房。

也许真的是天意如此,偌大的院子里,并没有人,而小宇文宪也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墙头,朝他喊道,“真是天赐良机,此刻不跑,更待何时。”

小宇文宪大言不惭道:“话说我要不要,在这里写上我我宇…哦不,不是我毗贺突到此一游啊。”

小长恭没有理会他的嘚瑟,跳上墙头,然后跳出院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做好记号:“但愿一切如你预料的那般,我以后能找到我的玉佩。”

“肯定能,也不看看,我从小师从何人。我的师父可是王将,哦不,是王师傅……”

小长恭才不管他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

“你等等我啊……”

“你再不等我,我不帮你偷玉佩了啊……”

小长恭一步都没有停,但小宇文宪还是在拐角的地方追上了他。

金墉城城郊荒废的寺院。

小宇文宪气愤的说:“奸人,无耻之徒,千万别落在我手里……”

自从知道他们,不但顺走了小长恭的玉佩,连钱袋也一并拿走后,小宇文宪的嘴就没有停下,反过来覆过去也不过那几句。

“你不累么?”小长恭问道。

“你不气愤么?”小宇文宪问道。

“他们顺走的都是,我的东西”小长恭说道。

“你的东西,便是我的东西,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小宇文宪说道。

“我们什么关系?”小长恭说道。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小宇文宪说道。

“我们没这么亲密。”小长恭说道。

“我都答应,帮你偷玉佩了,还不亲密!”小宇文宪说道。

“……”好吧,玉佩最大,我不和你争。

“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他们拿了你的钱袋,我们怎么会落魄到如此天地……”小宇文宪开始了第二轮的抱怨。

小长恭把他的话,自动转化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搭理他才怪,朝火里又加了一把柴草,等明天拿到玉佩,他与他,应该也会分开了吧?

他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小宇文宪,其实他,也好像没有初见时的那般讨厌了。

“你看我干吗!”察觉到小长恭的那一眼,小宇文宪问道。

“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当然是回家了,不对,我要去同州。”

“同州?”

“对啊,我要去找王将…哦不,我要去找我的师父。你呢?拿回玉佩,你就会回邺城了吧?”

“恩。”

看着沉默下来的小长恭,他猜刚才提到邺城,他一定想到他那过世的父亲了吧?

“你,你也莫要太伤心,虽然,即使你的父亲不在了,你还有母亲不是?”

小宇文宪抓了抓他的头发,第一次安慰人,虽然说得不清楚,但他应该能听懂了吧,为何他比刚才更沉默?

“我没有母亲。”

小宇文宪想都没有想,本应的脱口叫道:“怎么可能!你难道会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说完觉得不妥,刚想改口,却听到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都不知道她是谁。”

“如今,我不但没了母亲,连父亲也没有了。”小长恭略带喑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