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也是一惊,问道:“你知道我从哪里来的?”

庄妙姈低头见自己的手正不由自主的颤抖,忙用右手握在左手手腕上,用力一抖,如梦初醒似的说道:“不知道,不知道,只有师父知道你来的地方。我就去通知父亲!”她跌跌撞撞跑进屋子,很快出来,见苏逸站起身了,忙道:“你坐,我给你倒茶。”

苏逸确实口渴了,应道:“多谢你了。”

庄妙姈给苏逸斟了茶,又给自己的杯子倒了茶水,坐在另一张竹椅上,舔舔嘴唇,才问道:“你们那个世界,和我们的一样不?”

苏逸只见了此处山间景象,不敢妄言,说道:“我并不知道,很可能差不多,也是有山有水,有太阳有空气,在我们那里,这儿也叫大理苍山。不过,我没看到这里的全貌,其他就不敢肯定了。”

庄妙姈问:“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苏逸道:“正是。我也纳罕怎么就到了这儿了。我最愁的是怎么回去。你可知道回去的路?”

庄妙姈摇头说:“我是真不知道。等会儿见了我爸,你可以问他。”

苏逸见庄妙姈一问三不知,也就不再为难她,和她聊起书画来。苏逸出生在书香门第,诗词书画颇有心得,两人言谈甚欢。

两人正聊着,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稀客,稀客!”从屋旁小路上,急匆匆走来一个壮汉,这人一身中山装,挺拔魁梧。

苏逸以为是庄妙姈的父亲,忙起身叫道:“庄叔叔好。”

那壮汉连连摆手,庄妙姈笑道:“他不是我父亲,他是这里的管家,赵叔叔。”

“是,是。我叫赵连生,叫我名字就行。”

苏逸改口道:“赵叔叔好。”

赵连生道:“您太客气了。我已经安排了为您洗尘的筵席。山路崎岖,一会儿轿夫过来了,您和小姈坐轿子过去。”

苏逸正觉得饿了,欢喜的说:“好啊,谢谢。”

赵连生又是连连摆手:“能一睹至人风采,三生有幸啊。有需要,尽管吩咐。”

苏逸好奇的问:“‘至人’是什么意思?”

赵连生一愣,正不知如何回答。庄妙姈接口道:“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会儿问我爸吧。”

说话间,四个粗壮的大汉抬着两个小巧的轿子上来了。两个姑娘上了轿子,那四个轿夫稳稳的抬起,毫不费力,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如履平地。赵连生紧跟在一旁,气不喘,脸不红。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行到一处山腰,山势平缓,平出了一大片空地,一栋五层的小楼居于正中,楼左侧是几间平房,是发电站和警卫室;右侧,只有一间较大的屋子,屋顶立了一个巨大的碟形天线。

十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卫面无表情的站在外围,苏逸一行人到了楼前,也无一人看过来。正此时,天空中一阵“嗡嗡”的噪音,一架乳白色的小型客机在头顶缓缓滑落,停在不远处的机场中。

“我爸到了,咱们先进去,机场到这儿不过十分钟路程。”庄妙姈说道。

三人进到一楼,入门是一间很大的厅房,赵连生引着苏逸进到一间雅室,说道:“这里从没有贵客来访,准备不周,您别介意。我去准备菜品,两位先休息一下。”

苏逸和庄妙姈坐在沙发上,两人都是同龄人,早没了隔阂,庄妙姈讲起这里的风俗趣事,苏逸听得颇有兴致。

不多时,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人快步走进来,赵连生微微弓着身子跟在后边,极是恭敬。庄妙姈起身叫道:“爸。”中年人点点头,却直盯着苏逸:“你是从那边来的?”他语气微颤,激动异常。

苏逸点头说:“庄叔叔好,我叫苏逸。我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还想请教您。”

“奥,我叫庄弼。请坐,饿了吧。”请苏逸坐了右席,庄妙姈坐左席伴着,庄弼坐主位,待菜品上齐,赵连生退出雅室,随手关上门,站在门外。

庄弼道:“请,别客气,喜欢什么吃什么。不知姑娘是哪里人,也不知合不合口味。”苏逸见桌上八个菜,色美味香,十分喜欢。

庄妙姈给苏逸夹了块汽锅鸡,说道:“这是滇菜名品,这儿的主厨是特级厨师,做过国宴的。”

苏逸谢了她,也不再客套,高高兴兴的吃起来。好久没有嗅觉味觉了,这一顿,香美绝伦。

待吃喝尽兴,庄弼道:“姑娘一定有很多疑问,我本该知无不言。不过,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我们族长。他会解释一切。”

苏逸道:“多谢庄叔叔,只是,我待在这里太久了,只怕我家里人惦念,您能帮我回家吗?”

庄弼摇摇头道:“这真是抱歉,我们确实不知道两个世界到底如何来往。之前来过的至人,有些一生留在这里,其余有长有短,待得最短的,不足一小时。”他说着,看向庄妙姈,“我女儿的使命,就是等待至人的来到。可惜,她有眼无珠,不识真人,竟以为至人一定是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