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实情之前,您与梁王殿下都是不知真相的,梁王殿下与祁王殿下关系向来要好,梁王殿下又早早地失去了母亲,太妃娘娘平日里对他关怀有加,那么他担心太妃娘娘的病情,前去探望也是合情合理。”

杨景赫顿了顿,道,“反观宁王殿下与宁王妃,他们出现在御医院才是有些不合理,他们与太妃娘娘相看两厌,为何要关心太妃娘娘?且还专门叫了司徒大夫过去医治,那碗有毒的药,也是司徒大夫验出来的,这着实有些刻意,如果说这一切是他们安排的,是不是就解释得通?”

“的确解释得通,可他们似乎并没有策划这一切的理由。母后与他们之间并无私人恩怨,他们讨厌淑太妃倒是真的,可这整件事针对的是母后,淑太妃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你难道不觉得,比起他们,梁王更有动机吗?毕竟婉妃的死是由母后造成的,如果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可是,婉妃娘娘已过世十一年了。”杨景赫道,“梁王殿下那时还小,他是如何知晓生母死亡的真相呢?难道陛下觉得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伪装?他在您面前时,可曾做出过什么破绽?”

“破绽倒是没有,他总是游手好闲的,就连他功夫差也不是装出来的。”皇帝沉吟片刻,道,“说来说去,也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

二人说话间,忽听御书房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下一刻,宫女急躁的声音传了进来,“陛下,不好了,太后娘娘着凉了,额头滚烫,如今起不来身了。”

皇帝闻言,顿时蹙起眉头,“怎么回事?一个时辰前朕才从她的寝宫走开,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着凉了?”

“许是因为泡了个冷水澡。听太后娘娘身边的宫人说,陛下您离开之后,太后娘娘便去沐浴了,可她偏偏就不要热水,在冷水里边泡久了,寒气入了体,一下子就着凉倒下了。”

皇帝伸手扶了扶额头。

这个母后,真是不让他省心。

她分明就是故意去泡冷水,故意生病,为的就是让他去见她一面,好在他的面前给她的娘家人求情。

“陛下切勿动怒。”杨景赫猜到皇帝的心情,在一旁叹息道,“您还是去一趟吧,毕竟您发落的是太后娘娘的家人,她也没法无动于衷。”

皇帝定了定心神,而后起身去往青镜宫。

见到太后时,太后一脸苍白地躺在床榻上,无力而憔悴的模样,让他既气愤又无奈。

“母后就一定要跟儿臣如此作对吗?他们是您的家人,儿臣难道就不是您的至亲了吗?为了保住他们,您连自己的身子都可以不顾虑。”

“皇帝多心了,哀家只是自己心情不好,头昏脑胀便想要泡冷水来醒醒神,却没想到这么一泡,竟然把自己弄出风寒来了,可见哀家这体格果然是比不上从前了。”

太后平躺在床榻上,语气有些虚弱,“哀家听说,你把他们都抓了是不是?”

“是。”皇帝的语气有些冷硬,“朕已经把他们收监了,明日早朝过后,让他们去游街示众,等待秋后处决。”

“你一定就要做到如此狠绝吗?我已经没想着要保他们的荣华富贵,我不过是求你饶他们的性命,你明明可以做到不杀了他们,可你还是要杀……”

“儿臣认为这个问题没有继续探讨的意义。”皇帝打断她的话,“母后您方才说儿臣做事狠绝,儿臣认了,对待那些行为不轨的人,儿臣就是如此下手果断,当初儿臣杀逸王叔的时候,您不是也知道了吗?您当时可没有反对,如今儿臣对自己的舅舅和表兄弟秉公处理又有什么错呢?”

“你……”

“母后已经生了病,就不必费太多力气来说话了,儿臣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只要是儿臣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动了,其实儿臣的这份狠辣果决,不也是继承了母后您的脾性吗?您当初在后宫之中对旁人下手的时候,恐怕比如今的儿臣更加狠绝。”

皇帝说到此处,嗤笑一声,“就像这次您对淑太妃下手,你们二人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从前一直都交好,可经过这次宴会之后,您也容不下她了,您怕她泄露出更多的事情,便想着用一碗下了毒的药了解她的性命?您可真是很辣又胆大,竟敢在御医院就下手了,也不怕旁人怀疑到您的头上去,您是不是觉得自己身为太后,朕无论如何都会保住您,所以您行事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你说什么?谁要下毒害淑太妃了?”太后面上浮现一丝莫名其妙,“哀家何时给她下毒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依附着哀家,哀家对她一向不差,何时想过要去谋害她了?她又翻不起什么浪花。”

“她的确翻不起什么浪花,可她胡说八道却有可能连累您的名声受损,您平日里最是好面子,不愿意给人留话柄,此次宴会,她说的那些话若是被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