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都烧得一干二净了,我不会允许自己手下的人做那种黑心买卖。太损阴德,会折寿的。”

“还算你有良心,不过这么一来的话,你还真是血亏了。”

“还好,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萧元良不甚在意道,“就当是破财消灾了,反正这钱也不是白花的,至少能让我的人和苗凌枫一直维持联络,说不定哪天就能获得重要情报了呢。”

“用不着等他们收集情报了,我们可以主动出击。”温玉礼说道,“你尽快安排你那两名手下和我们见个面。”

萧元良轻挑了一下眉头,“主动出击?”

“千面郎精通易容和伪声术。可以扮作他们其中一人的模样,另一人再找个合适的人选去扮,苗凌枫与他们只有几面之缘,应该很难看出破绽。”

温玉礼轻描淡写道,“冒险的事,交给我们的人来做就好,你的人可以暂时歇歇了。”

“那我能听一听具体的计划么?”

“这个就没必要听了。”温玉礼淡然一笑,“若我们计划成功,依旧会记你的人情,毕竟和苗凌枫联络的这条线还是你搭的。”

“那行吧。”萧元良摸了摸鼻子,“你们这两日何时有空?”

“随时有空。”

“那就明天夜里,戌时。见面的地点就定在天香楼如何?他们二人平日里喜欢在那吃饭,那儿的环境不错。”

温玉礼点头应道:“好。”

“那我就在这祝您二位计划成功。尽早把那讨人厌的家伙解决了,也能给我省下不少银子。”

萧元良离开之后,温玉礼便不再维持端正的坐姿,身子一歪,靠在了萧云昭的肩上。

萧云昭顺势揽过了她,见她耷拉着眼皮,便下意识询问了一句:“是不是犯困了?”

“没有,我只是在思考,萧元良这小子后边会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他一开始说的话,似乎是有意挑起你与皇帝的对立。”

“不必理会他。”萧云昭淡然道,“他大概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态度。”

“阿昭。”温玉礼抬眸道,“其实,他问你的那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你对那把龙椅可曾有过念头?”

萧云昭闻言,有些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对皇帝的位置从未有过半点儿想法,你信是不信?”

“有点儿不信。”温玉礼眨巴了一下眼睛,“就算现在没有想法,从前肯定是有过的。”

“为何这么说?”

“因为先帝的心眼太小了。”温玉礼道,“虽然如今的盛世有他的功劳,但心胸不行就是不行,他年轻力壮那时候带着你去作战,给了你荣誉和地位,促使着你为东岳国效力,等他缠绵病榻快不行了,便想将你除之而后快,真是好一个过河拆桥。”

温玉礼说着,嗤笑一声,“他年长你二十多岁,你这个老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这都信不过,如果不是那愚蠢的康王跳出来谋反,刚好送了个平叛的功劳给你,也不知道太后会在先帝的授意下给你安个什么样的罪名。”

“唔,所以玉礼你觉得,我应该就是在那时候寒了心,并且对皇位产生了些许念头么?”

萧云昭伸手抚了抚温玉礼的头顶,“那么你再猜猜,我是何时打消这种念头的?”

温玉礼略一思索,道:“在你发现,皇帝是个好皇帝的时候。平心而论,他这皇帝的确当得好,又勤政又睿智,虽然他也总是犯疑心病,但他并未继承先帝的残忍,当他猜忌一个人时,他会想着彻查到底,掌握真凭实据,而不是随意动杀心。”

温玉礼话音落下的同时,便听见头顶上空响起萧云昭的低笑声。

“你笑什么?”

“我这是高兴呢,为我拥有这么一位聪明的夫人而感到自豪。”

萧云昭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在我得知皇兄想要杀我的那一刻,我的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寒,就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我曾与他并肩作战,他不止一次说过,我这个幼弟是他最信任的。”

“时至今日,想起这话我依旧会觉得好笑,皇兄病重时最忌惮的人是我,结果逼宫的人是他素来瞧不起的康王,他听到我平息叛乱之后,提出要单独见我,我在他的病榻前问他,曾经是以何种心态跟我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

“他一个劲儿和我道歉,说他老糊涂了,听信了谗言,叫我别往心里去,希望我在将来的日子里能够好好辅佐新帝。”

“我问他,是谁向他进的谗言,他却回答不上来,只问我是否愿意原谅他?”

“他伸出手向我求和,手臂都在轻颤,我看着他奄奄一息的模样,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