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他抬起手掌抚了抚萧谨恒的头顶,“你六叔可以吃喝玩乐,是因为他身上没有重任,但恒儿你不能学他,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多少人对你有期盼?为父知道你正是最爱玩的时期,但你要学会克服,若是哪天你六叔又要带你去玩,你必须学会拒绝。”

萧元良撇了撇嘴,“皇兄教训得是,我可不能把贪图玩乐的想法灌输给谨恒,不过我方才提出让杂技团进宫,倒也不只是为了耍给谨恒看的。”

“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皇嫂管理六宫不易,太后常年久居深宫,也不知多久没有出来走走了,你们今日倒是玩得开心了,可她们呢?还闷在自己的寝殿里。我寻思着,带杂技团进宫去给她们解解闷,让她们也能看到今日这样精彩的表演,皇兄若担心会因此影响谨恒的功课,等杂技团表演完了,让他们立马走人就行了。”

此话一出,皇帝并未提出反驳。

萧谨恒见他似乎是在考虑,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六叔说得对,咱们不能光想着自己开心,也该让母亲和祖母解解闷,孩儿向您保证,我还是会用功读书的,杂技团的人表演一结束便可以走,只要他们不留下,又怎么会影响孩儿的功课呢?您未免也太小瞧我的上进心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皇帝自然答应了下来,“那就依你们的意思,六弟,这事就交给你安排了。”

萧元良笑着点头,“是,皇兄放心。”

温玉礼在一旁听着,眸底划过一抹思索。

她可不认为萧元良把杂技团安排进宫是纯粹去表演的。

到了那天,只怕是会闹出什么动静来。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萧元良又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皇兄是不是打算回去了?回去之前,带几盒枣花酥吧,就是方才我吃的那个,谨恒也喜欢吃。”

“是该回去了。枣花酥何处有卖?你带路吧。”

一行人跟在萧元良的身后走了片刻,到了一家糕饼铺子外,却发现铺子关门了。

萧元良有些意外,“天都还没暗下来呢,怎么就打烊了。”

而他的话音才落下,就听右侧传来一声叫嚷,“他们家今日生意好,东西在一刻钟前全卖完便打烊了,公子是要买哪种口味的糕饼?我们这也有!您要不来看看?”

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一丈开外有个卖饼的小摊,摊主朝他们笑着招手,“来尝尝我们的糕饼,新鲜出炉,价格公道!保准你们吃着满意。”

“也罢,我就来尝尝是什么味道。”萧元良朝那摊子走了过去。

而他没料到的是,那原本还嬉皮笑脸的摊主,在他们这一行人走近时,带着笑意的眸子一凛,透出冰冷的杀机,他十分迅速地从摊位下抽出一把长刀跳了出来。

眼见那长刀挥出,携着劲风,萧元良瞪大了眼,本能地一个侧身避开,他这一下躲得倒是算快,可那男子的刀也不慢,锋利的刀刃直接将他的衣袖给划破了。

好在杨景赫反应很快,在男人抄家伙时也已经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眼见那男人扬起了手又要朝萧元良砍下,他迅速出剑挑开了对方的刀,一剑刺进了对方的胸口。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

温玉礼抬眼观察四周,发现人群中有冷光闪烁,她定睛一看,竟是一伙伪装成路人的刺客,走近时才敢把兵器亮出来。

她当即高声提醒道:“当心!人群中还有敌人!”

刺客们已经快要逼近,便不再伪装,纷纷扬起了手中的兵刃,这使得过往的路人连连惊叫着跑开。

萧谨恒的脸色格外难看,眼前这些人又让他回忆起了不久前的糟糕经历。

他上次被漠北刺客挟持了一路,在马背上颠簸得吐了又吐,被语言侮辱以及殴打,至今想起来他都恨得牙痒,但同时也有几分畏惧紧张。

他如今的功夫只能打同龄人,打成年人是断然不可能的。

温玉礼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异样情绪,身形一晃迅速来到了他身旁,“你躲到摊子底下去,我会在这摊子周围给你守着,不让他们靠过来。”

萧谨恒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当即动作敏捷地缩到了糕饼摊的底下去。

而皇帝等人已经跟刺客动上手了。

温玉礼踹开了一名逼近的刺客,拧起眉头扫了一眼周围,刺客的数量约十二三人。

街上毕竟空旷,四面八方都有路可逃,以她和皇帝以及杨景赫的身手,想要平安逃离并不算难事,可关键在于,他们这行人当中有个武功不好的萧元良,外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

他们顾虑着自身安危的同时,还得顾虑这两人,带着他们自然是不方便跑,那便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