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边上。

车夫戒备地盯着他,右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刀鞘上。

“兄台不必如此戒备,我当真只是来找祁王殿下谈话的,只是这大街上人多眼杂,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灰衣人说到这儿,压低了声音,“在下是逸王的人,如今逸王成了人们口中的乱臣贼子,我自然不能大声高喊他的名字,还请王爷体谅一番,您若是信不过我,就让您的随从给我搜身,我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以及暗器。”

“逸王的人,找本王做甚?”萧元祁面无表情道,“本王与这位皇叔平日里无甚来往,他能被陛下发落,那就是他有过失,本王可帮不了他。”

“我们王爷不是乱臣贼子,他没有任何反叛之心,他是被宁王殿下陷害的!”

“你说什么?”萧元祁蹙眉,“你说话要凭依据。”

灰衣人始终将声音压得很低,“王爷,咱们真不能在大街上说这事。”

萧元祁扫视了一眼四周,而后朝随从吩咐道:“去前面那家酒馆,找个雅间。”

随从依言,将马车行驶到了酒馆前靠边停下,找掌柜的要了一个雅间,而等三人走进雅间时,灰衣人冲萧元祁说道:“还请王爷让您的随从在门口守着。”

萧元祁不咸不淡道:“这是本王的心腹,用不着回避,直说便是。”

对方谨慎,他也谨慎,在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时,与其独处显然不明智。

灰衣人见他要留下随从,倒也没多说什么,与他面对面坐了下来,而后开门见山道:“逸王殿下死不瞑目,我身为殿下的亲信,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一定要替他报仇。”

“七皇叔死了?”萧元祁面上浮现一丝惊讶,“陛下不是说,只将他贬为庶民驱逐出城吗?他是如何死的?”

“陛下的确心软留了王爷一命,可宁王却不愿放过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才出城没多远,便惨遭了他的毒手。”

“有何凭据?”萧元祁面色平淡,“你方才说是宁王害了他?所以本王可以理解为,你是要去找宁王寻仇?”

“正是,草民希望殿下可以助我一臂之力,毕竟您与宁王也有些恩怨不是吗?”

萧元祁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轻嗤了一声,“本王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结果你的办法就是利用本王和宁王之间的不和,来替逸王报仇?真是可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动歪脑筋都敢动到本王头上来了。”

“本王倒是要问问你,逸王死得冤吗?陛下抄了他的家,清算出他的家底共有三百万两,你告诉本王,一个正儿八经的王爷,哪来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的来源,免不了是做黑心生意,或是中饱私囊收受贿赂,他的死一点儿都不冤屈。”

“我家王爷即便不正经,他也没害到自己国人的头上!”

灰衣人有些愤然,“他的确是做了不正当的生意,可他做生意的地方在遥远的西域,而不是在我们东岳国的地盘上,他固然有错,也罪不至死啊,宁王给他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帽子,他死后都要遭受数不尽的唾骂,殿下您觉得这是合理的吗?”

“你要是真觉得有那么多的冤屈,本王不如将你引荐到陛

萧元祁的面上依旧无甚表情,说话间已经站起了身,似乎没有耐心再与对方交流。

“祁王殿下,且听我把话说完!”灰衣人的语气有些焦急,“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殿下您心中对宁王难道就没有半丝怨恨吗?您若是说没有,草民是绝对不信的,眼下就有一个机会,既能让草民为主子报了仇,也能替殿下您解了愁。”

萧元祁站得笔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觉得本王会相信你说的话吗?你分明就是想利用本王与宁王的恩怨来借刀杀人,本王可不做你复仇的那把刀,至于逸王的死,本王当真不是很感兴趣,即便他真的没有反叛之心,他也断然不是什么好人。”

“殿下,草民并不是要利用您,而是要与您达成双赢,您不妨听听草民的计划,草民绝不会让您白白出力,您的收获,一定会比您的付出多。”

“帮你对付宁王,本王还能有收获?”萧元祁冷笑道,“也罢,本王就来听听你有什么宏伟的计划。”

他说着,又重新落座。

他很好奇,对方这所谓的双赢计划究竟要怎样执行。

“不需要王爷出太多的力,您只需要配合我们就行。是这样,距离皇城百里之外的楚荷县,本月上旬闹海寇了,那些海寇十分猖獗,经常打劫过河的商船,且那些歹徒水性都极好,当地的县衙派出了官府去擒拿数次,都是逮不住人影,而这些海寇其实已经停止作案好几年了,是因为逸王殿下死了之后,他们没法维持生计,这才又开始作恶。”

萧元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