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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三人连忙挤出了笑脸来——

“宁王殿下言重了,我等哪里敢议论他的私事,许是殿下听错了,我们从前不说,以后也不会说。”

“不是殿下听错了,是这宴席上的果酒太香,我们喝多了,脑子都有些糊涂了,一个不慎说错了话,实在是惭愧,宁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必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的。”

“劳烦过去告知宁王殿下一声,我们几人方才说错了话,都是无心之失,殿下就原谅我了我们这一回,我等感谢殿下的不计较,回头要是听见有旁人像我们一样说了糊涂话的,必定会去规劝一番。”

小太监退了下去。

三人什么也不敢再多说,专心地喝酒吃菜。

小太监回到了萧云昭身边,将三人的原话转达了。

萧云昭开口,语气清凉悠漫:“知道了,退下吧。”

他方才的举止,警告的可不只是那三人。

那三个老匹夫一看便是会见风使舵的人,明知得罪他没好果子吃,便不会再自讨没趣,且他们这把年纪,为官多年,在朝中也有不少朋友,私下必定会把他记仇的事说出去。

他们私下如何埋怨他管不着,他就是要他们清楚,他是护着温玉礼的,对温玉礼指指点点便是与他作对,不怕倒霉就尽管在人前胡说八道,他既然敢放出狠话,便也能让他们知道厉害。

宴席结束,皇帝下令众人可以离席。

众人原本还想着,在宴席结束之时,可以知晓南夏国公主究竟要与哪位王爷联姻,却不想皇帝始终未曾宣布。

众人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多问,只猜测着大概是人选还未确认下来。

眼见着众人纷纷离席,温玉礼捻起了盘子里的几粒花生米,缓慢地走在人群之中,目光有意无意地追随着前头不远处的两个南夏国使臣。

她本就是个记仇的性子,这两人说她坏话被她听见,自是不能善罢甘休。

瞥了一眼四周,众人要么是在交谈,要么就是在面向前方看着路,无人注意到她这边,正是个出手的好时机。

她将花生米捻在食指与拇指之间,望着一丈开外那名南夏国使臣的背影,趁着此刻无人挡在他们之间,真气汇聚于指尖,将花生米对着那人的膝盖弯处弹出——

小小的花生米携着劲风,穿过人群的空隙,狠狠地打在了那人的膝盖弯后!

那使臣原本正悠闲地走着与身旁的人交谈,完全没料到有人敢在青天白日之下偷袭自己,膝盖弯处的疼痛感让他的右腿骤然一麻,再也无法笔直地站立,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上一跪!

他的身躯本就有些圆润,这么猝不及防地失重一跪,使得他的膝盖骨处一阵钝痛,疼得他龇牙咧嘴,还因着惯性整个人朝前栽倒,发出一声响亮的痛呼。

这一声喊叫,顿时吸引了周遭众人的视线,尤其走在他前面的人听到动静回过了头,看到的便是一个对着自己五体投地的圆润身躯。

“王大人!”

身旁的使臣连忙走到他的身旁去搀扶他。

温玉礼憋着笑意,神态自若地行走着。

也算这人倒霉,与她之间没有障碍物,才能让她轻易得逞,另一人被其他人遮挡着,她不好下手,回头再说。

司兰婳和司连宸自然也听见了动静,朝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便看见他们的使臣摔了个狼狈的大马趴,被人扶起来时,连脸颊都被粗糙的地面给蹭破了。

膝盖与脸颊上的疼痛令那人差点就没忍住眼泪,可眼下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掉泪,这么多人看着,摔了个狗啃泥已经十分丢人,若是还眼带泪花,那岂不更是丢人丢大发了。

司兰婳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关切地询问道:“王大人这一摔可不轻,地面如此平坦,你怎么这般不小心?”

“公主殿下,微臣不是自己摔的。”使臣有些欲哭无泪,“微臣方才走得好好的,忽然察觉膝盖弯后传来一阵痛感,那一瞬间实在无法站稳,才会摔得如此狼狈,也不知是谁在微臣背后偷袭,着实可恶!”

“被人偷袭?”司兰婳有些惊诧,“你确定吗?”

“微臣确定,是有人用石子一类的东西击打了我。”

不同于司兰婳的惊讶,司连宸几乎是下意识朝着周围的人扫视了一圈。

他的目光掠过一道道身影,最终落在走在前边不远处的温玉礼身上。

王廷是膝盖弯后被袭击,他跌倒的时候,温玉礼的位置应该是位于他的后方,片刻的时间过去她才走到了前头。

可不怪他怀疑她,王廷方才在宴席上议论了她几句,他当时就猜测着,她身手不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