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变化的柔和剑花而变得愉悦轻松。

然而,他十分敏锐地注意到了温玉礼的神情,她并不是轻松而愉悦的,而是微微绷着脸,似乎是心情不大好。

只见她手中的剑花一挽,朝着身旁梨花树的树枝一劈!

刹那间花瓣混合着树叶飞扬,枝叶落地。

细碎的花瓣落在她的肩上,发上。

温玉礼将手中的剑一扔,斜插在树干上。

“怎么,心情不好?”

熟悉的清冷嗓音传入耳中,温玉礼当即转过了头,这才发现萧云昭不知何时站在她院子外边的树下。

他的出现,倒是让她的心情好转了几分。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你是何时来的?怎么也没让人通报我一声。”

“我才走到你的院子外头就听到了一阵破空声,猜到你大概是在练剑了,我便叫下人噤声,不必来打扰你,等你这套招式结束了,自然会看到我。”

萧云昭说着,伸出手替她整理着额头前有些凌乱的碎发,又将她肩膀上掉落的花瓣掸去。

“你刚才心情似乎有些不妙,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温玉礼耸了耸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萧云昭道,“萧元祁前脚才刚离开呢,你后脚就来了,时间挨得这么近……你们刚才有碰面吗?”

“有啊,他如今见到我这个皇叔,都不给我好脸色了。”

萧云昭有些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猜他刚才和我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他说,我与他好歹是自家人,怎么能做横刀夺爱这种事。”

温玉礼听闻此话,当即骂了一句:“他脑子有毛病!”

横刀夺爱?夺他个大头鬼。

说的好像她对他有过爱似的。

“不必气恼,我刚才已经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他现在想必郁闷着呢。”

“你嘲讽了他什么?”

“他说我横刀夺爱,我笑他是个多情种,又想左拥右抱,又不乐意妻妾争吵,想把好处全给占齐了,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他找不到话来反驳我,便只能郁闷地回去了,不过我猜,他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单凭我那几句话,打消不了他对你的情分。”

“以后别搭理他,这人从来就是个拎不清的。”温玉礼冷笑一声,走到了一旁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他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他想用良田三百顷,换我去替萧若芙求情,他说,只要我这个受害者愿意放过萧若芙,萧若芙便不用去昱州城,毕竟那地方又穷又偏,到了冬天气候环境还不大好,他们想换到弈州去,想得美!”

萧云昭道:“你是为了这事才心情不妙的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些人从未吃过苦,换个环境差点的地方生活他们就觉得受不了了。真是矫情!萧若芙干的缺德事还少吗?比起温南燕她又好得到哪去?我原本就觉得陛下给她的惩罚轻了。”

萧云昭安抚道:“陛下的决定,我们自然是不必提出异议的,毕竟同为萧家人,陛下给她留几分颜面也是情理之中,但我们私底下还可以另想法子对付她的。”

说到这,他唇角勾起一抹清凉的笑意,“我不是已经让司徒彦进宫给她医治了吗?她想拖延时间,咱们偏不给她拖延,且司徒彦此去,不仅是让她尽快恢复的,我们还另有计划。”

温玉礼闻言,下意识问了一句:“他要做甚?”

其实她原本也有别的想法。

萧若芙虽然被皇帝逐出皇城,但安全总归是有保证的,皇帝定会派些人护送。

她不会派人跟护送的队伍硬刚,等萧若芙到了目的地之后,让人盯紧了萧若芙,总能有机会下手的。

她并未料到萧云昭和司徒彦另有计划。

“司徒彦替萧若芙医治,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萧若芙万一出个什么好歹,司徒彦便脱不了干系了,阿昭,你们还是不要在宫中贸然出手。”

“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会掌握好分寸。”萧云昭抚着她的发丝,不紧不慢道,“企图对你不利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好了,先不说这个,我今日来国公府是有正经事的。”

温玉礼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问道:“什么正经事?”

“找我那未来岳父下聘书。”萧云昭眸中浮现些许笑意,“你现在带我去见他,我同他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