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菜,变得完全没有了味道。

吃完早饭,今天是约定回白家的日子,白母沈惠前几天打电话,说是叫他们夫妻俩周末回家一趟,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上车后,是裴轻筠驾车,他们回家时,裴轻筠习惯不带司机,就他们两个人单独呆着。

平时白菁懒得去在意,可换成今天,就变得不自在了起来。

外面风大,有些冷,裴轻筠说:“我把窗户关上。”

白菁说:“别关,我晕车。”

“白菁。”裴轻筠轻轻唤了她一句,没有半点火气,只是心平气和地说,“天气预报说今天大风。”

裴轻筠今天第二次这样说,可他越是平静,白菁就越气不顺,也越想跟他作对。

腿间白皙皮肤受冷,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

白菁却定定看着裴轻筠,半点都不想退让。

最终还是裴轻筠移开了目光。

头顶听到一声轻叹,紧接着,白菁感觉腿间触碰到温度。

是裴轻筠脱下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盖在了上面,隔绝了带着冷意的风。

窗外的风景在不停倒退,没有人再说话,在看不到的地方,白菁手指紧攥着黑色西装的衣角,看着窗外微微出神。

就连到了白家,白菁都差点没能反应过来。

停好车,他们进屋,白菁和裴轻筠并肩而行,渐渐落下了半步。

这时裴轻筠停下了脚步。

白菁看着裴轻筠的侧脸,有些五味杂陈地开口:“裴……”

裴轻筠朝她看了过来。

白菁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进门不久,白菁就被沈惠亲热地拉进了厨房,而裴轻筠在客厅沙发陪白父白泽平喝茶聊天。

沈惠洗着鲜红饱满的樱桃:“这樱桃你一会多尝尝,我特意托你姨母带的,市面上还没有卖的呢。”

白菁说:“樱桃还没应季呢,什么季节就吃什么水果,不要天天反季节,又不会好吃。”

“你这孩子,吃炮仗了今天,说话这么冲。”沈惠秀眉一挑,“怎么了,跟轻筠吵架了?”

白菁嘟囔道:“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

沈惠沥干樱桃上的水,语重心长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从小娇生惯养,任性,喜欢耍小性子,也就是轻筠这般好脾气的人,才能日日受着你,还对你这样好。”

“你平时也收着点你那性子,对人好些,别让自己后悔。”

白菁越听越不是滋味:“那妈你这么喜欢他,要我做什么,不如让他当你亲儿子。”

沈惠说:“又说气话了?”

白菁说:“谁让你一直说他好,明明我才是你女儿。”

沈惠说:“你这孩子,这还吃醋了,你放一万个心,无论怎样,妈都只向着你。”

白菁看着沈惠,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幸福才说这些话的。

其实她有一瞬间,是想把所有怀疑的事情都说出来,可当看到沈惠眼里的幸福时,她就不打算说出口了。

证据没有完全确凿时,她并不想让爸妈卷入一地鸡毛里。

喝完茶,裴轻筠陪白泽平下了一上午象棋,白泽平想要悔棋,裴轻筠也好脾气,反被沈惠抓住了,不让他悔,还骂他为老不尊,净欺负小辈。

午饭时,白泽平又拉着裴轻筠喝白酒,他平时被沈惠管得严,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喝上几杯。

喝着喝着,白泽平就收不住了,一副哥两好,还要劝酒,白菁看不下去了:“爸,你少喝点吧。”

白泽平大手一挥:“我才喝了一点。”

白菁说:“您可拉倒吧,喝了一杯又一杯,小心妈来骂你。”

一搬出沈惠,白泽平果然老实地放下了酒杯,孩子气地嘟囔道:“你妈也没说什么。”

沈惠笑了笑:“听到没?你少喝点,自己身体不好又贪喝,还带坏小辈。”

“上次轻筠来看你,你还拉着人手不放,非要人陪着你喝,你这个毛病真得改一改。”

白菁看了眼裴轻筠,然后看向沈惠,奇怪地问:“上次?”

沈惠说:“就是你上个月去国外出差,轻筠来看我们,还特意给你爸带了心心念念的君山银针,你爸开心坏了,硬要拉着人喝酒,最后还是我跟你云姨逛街回来,才拦住他,让轻筠顺利走了。”

白菁想起上个月她出差,事情顺利处理完,就提前回家,没想到一回家就撞到回来的裴轻筠。

裴轻筠身上带着酒气,面色却很平静,就跟往常一样。

可是白菁还是怀疑他喝醉了,因为裴轻筠静静盯着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气氛变得尴尬,于是白菁故意板着脸问了句:“去哪鬼混了?”

白菁本意是缓解下奇怪的气氛,没想到裴轻筠却当真了,伸手紧紧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