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君抱着她的琵琶, 愣愣的坐在原地。

同一时间,汉庭已经吵翻了天。

汉元帝早已去世,这个时候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的嫡子刘骜。

从收到王昭君的信件起, 一大早, 刘骜的脸色很难看,他手里拿着王昭君送来的信件, 指挥着内侍把信念了一遍, 然后轻轻咳了一声:“宁胡阏氏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大臣们面面相觑。

怎么看?

没看法呗?

公主都嫁出去三年了, 孩子都生了,还想回来?

想什么好事呢?

王昭君的悲苦,落在政客们的眼中可不算什么。

嫁都嫁过去了, 与其让王昭君回来,再封一个女子做公主, 陪嫁上大批嫁妆, 还不如把王昭君留在匈奴重复使用来得省钱省事呢。

再者,王昭君出身普通,她要是就这么留在匈奴也就算了,回来,那头上要敬的皇室成员就又多出一个, 还得出钱给她修府邸……林林总总加起来,那可真是一点也不划算。

而且她还有个儿子, 那个叫伊屠智伢师的男孩, 传闻一出生就封了右日逐王,要是留在匈奴,对大汉的益处更多。

于是就有人站出来:“昭君公主为国忧民, 当年主动为先帝分忧,自请和亲,想必如今也是愿意为陛下分忧的。”

虽然是个人都知道这所谓的自请水分有多大,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瞎编。

“昭君公主既然出塞,对匈奴的规矩想来也是知道的,这封书信,应该只是面上过不去,想叫陛下出面,名正言顺些罢。”

一群人心知肚明,但是还是要给这件事情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

又有几人附和。

都是一个意思——公主一定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她那样大义凛然的女子,怎么可能会主动要回来呢?

总之,想回来?没门!

刘骜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那王昭君既然都嫁过去了,就安安分分呆在那里不好吗?

两国交涉可要费不少事情的。

“既然如此,”刘骜一锤定音,“起草敕令文书,尽早送去关外,命她务要从胡俗。国家大事,岂可儿戏?真是胡闹。”

刘骜和大臣们讨论完王昭君的事情,很快又转向了别的话题。

君臣们讨论了半天,总算把各类事情都理顺了。

刘骜下朝回到后宫,先去见了自己的母亲王政君。

“母亲。”

“皇帝来了?”王政君见到独子,脸上一下子就笑开了花,一迭声吩咐宫人们送金浆酒上来,“来,喝两口,你上朝也累着了,赶紧喝点甜酒松快松快。”

刘骜浅浅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不太喜欢喝这个,总觉得太甜:“母亲,今日朝堂上出了件事情。”

王政君稀奇道:“哦?和后宫有关吗?”

刘骜鲜少和她说朝堂上的事情,除非是涉及后宫的。

刘骜问道:“母亲可还记得那位封为公主的掖庭宫女王昭君?”

王政君还真有印象:“自然是有的,那可真是个美人……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匈奴的呼韩邪单于没了,国书递到长安的时候,还有昭君公主的一封信。”

刘骜随意道。

“她想回来,可是公主归汉的事情哪里是这么简单的?儿子就给驳了……母亲和她没有什么交情吧?”

王政君摇头,那昭君公主此前就只是个小宫女,虽然生得好颜色,却也籍籍无名。她统管后宫,哪里会把目光放到王昭君这种小人物身上?也就是后来王昭君被封公主,她们两人有了些交集。

叫她说,那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女郎,宠辱不惊,随遇而安,是和亲的好人选。

要是就这么留在草原上……

王政君本想开口,但看见儿子那疲惫厌倦的神色,又收回了到嘴边的话语。

罢了,左右也没什么交情,就不讨儿子的嫌吧。

皇帝在朝堂上和大臣应该是商量好了的,她非要凑上去说情,不仅皇帝朝令夕改不合适,还容易惹一身腥。

说到底,也就是王昭君的身份地位不高,要不然换了个贵族之家的女儿,只怕不等她家中长辈开口,刘骜就会直接应允。

于是王政君笑着应了,转而又催人去拿点心:“……皇帝都这么大人了,上朝这么疲累的事情,怎么也不知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刘骜不耐烦的应了两声,转身就要走。

这个时候,天幕又出现了。

刘骜厌烦的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