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不能接受她如此被动。

她暂且合上车门,下定决心踏入庭院那片绿荫中,走到了他面前。

曲鹤履略有些惊喜,就听闻何依声线清冷地说道,“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

这么喜欢乱给衣服,她就把他身上的拿走。

“?”曲鹤履一顿,复又愉悦地笑出声来,“不是不行。”

听那低沉磁性的笑声,何依攥紧了垂落身侧的双手,尽管心里一团乱,但她这次一定要让他知难而退。

如是考虑着,一股莫名的底气油然而生。

而曲鹤履慢条斯理道,“我只穿了外面这一件卫衣,你要喜欢,我也可以现在脱给你。”

他笑容揶揄,作势执起卫衣的下摆。

何依仿佛听到耳边“砰”地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不喜欢,不用!”她声音中透露着无法抑制的惊慌,语音刚落,何依迅速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上了自己的车。

她第一回遇到他这样狡猾难料的,实难招架,扬长而去。

何依向欧淇淇讲完,余着些气愤与不服气。

还有股她不愿承认的羞赧。

她甫一抬眸,才发现欧淇淇已经自觉搬来办公室里的另外一张椅子坐下了,正兴味盎然地望着她,仿佛正等着她继续往下讲。

何依疑惑:“我说完了?”

欧淇淇点头如捣蒜,“嗯嗯。”

“所以你分析出来了?那个女生...有什么感情?”

欧淇淇眉一皱,故作高深,“依我看,是有些喜欢的。但单独的事例可能是侥幸,是偏差,要有更多案例才能确定究竟什么回事!”

她爱听八卦,尤其是上司的八卦。

尽管何依隐去了姓名,但欧淇淇很容易就猜到是她本人的事啦。

此时的欧助理,已全然压不住好奇心了。

何依将信将疑地望着她,“那你需要接杯热可可吗?”

边饮着边听故事?

“好...”欧淇淇差点说秃噜皮,“好优秀的助理,不需要解渴!就应该为何总您排忧解难!”

“您说吧,我听着!”

何依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她说不出来。

在欧淇淇似坚定似期盼的目光中,何依接着往下说了。

狡猾多端的是曲鹤履,而得寸进尺的也是他。

从宝石城回来的隔日,何依刚下班回家,一进客厅就望见了大理石桌板上堆着的许多礼袋。

在她还未看清礼袋上的品牌商标时,曲鹤履已经全部提起把这些交给了她,“送给你的。”

何依疑惑,打开几个袋子看了下,高奢品牌连衣裙,设计西装,高跟鞋,还有他们一起去过的宝石城的整套首饰。

这十几个袋子何依突然觉得很沉重,她懵然望向曲鹤履,“这就是你的送礼方式?”

一送就是几千万?

曲鹤履笑容散漫,“觉得都挺合适你,干脆就全买了。”

“可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你为什么送?不是才...”

不是才在昨天送了她一条黑曜石项链?

那项链还在她橱柜中寻了处好地方,安稳闪着光芒。

曲鹤履悠然说道,语气里带着他独有的一股散漫似的认真,“又没规定只能在特殊日子送礼,我乐得送,你也收得开心,这才最重要。”

他轻笑着,“试试看,喜不喜欢?”

“...喜欢的。”何依刚刚看了,全是她喜欢的简约大方的款式。

她都不知晓曲鹤履怎么觉察到的。

犹豫着,何依还是说了句,“其实你不必送的,我一般都不常用。”

西装她还勉强能用用,但连衣裙与首饰除了在宴会上她会穿戴外,其他时候都用不着。

曲鹤履仍笑着,“总会用到的。”

瞧着没有半分悔改的语气,何依惊怪地反问,“你该不会真有这样的下次吧?”

曲鹤履手指抵上薄唇,笑容放肆,“你猜?”

何依眉头直拧。

而曲鹤履果然不负何依所料,连续送了两个星期。

整整两个星期!

何依感觉衣柜间的门就没合上过,进进出出,她都能把衣柜间的瓷砖踩烂了。

再次把衣物首饰放进衣柜间时,何依环视了一圈。

左边橱柜原本放着她的西装,黑白简调为主,而如今,一排望过去,不仅有从白到黑整个色系,还多了她没试过的各种颜色——鹅黄,浅紫,天蓝等,添了几分鲜活气息。

右边橱柜放着常服,何依对衣着这方面没多注重,衣物少而简单,如今长裙短裙,雪纺短衫一应俱全。

而她最里面那间放着珠宝礼服的,整个空间各处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