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证实他想法是在高二。

他们被分在了同一个班,何依就在他的前座。

何依刚进教室,曲鹤履就注意到了,还有些难以相信,一直望着何依走过来,停在了他的前座。

她偏过头,他们就对上了视线。

熟悉的对视,与几个月前那次一样,对方还是何依。

那张美丽的脸与那道冷然的视线,有时会出现在他梦里,叫他醒来后仍是不怎么舒畅,而现在人就在他面前。

曲鹤履靠在椅子上,笑着向她摆了摆手,“还记得我么?”

何依神色淡淡,微微颔首。与其说记得,不如说她对他早有耳闻。

曲家的小儿子,高一班上的女生们多有提及,轻浮浪荡,女朋友几乎一天一个,因为家世和那一张好脸,又成绩突出,饶是女生们都知道他这性子,跟他表白的还是很多。她听得多了自然记住了这么一号人物。

两人想法千差万别,曲鹤履微微有些诧异,饶是没和她相处过,他也知道何依名声在外的冷淡,居然会因为那一眼记住了他。

他不由得有几分愉悦,初次照面产生的那点微妙不爽感消失了大半。

“何主席,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何依轻微“嗯”了一声。基本她身边同学都这么称呼她。

上届学生会换届换得早,高一后半段她就是学生会主席了。

换届后第二天,她就在走廊上遇到了老面孔。

登记逃课的同学是学生会的职责,何依尽责登记,那一回是她唯一一次遇上了需要动手的情况。

何依的外祖父要她锻炼筋骨,从小将她送去学跆拳道,那位老师见何依学得快,还另外教了她擒拿术。

那天,她按例巡查学校后门那道矮墙时,正好撞上了逃学现场。对方是个人高马大的男生,见她只有一个人,威胁何依不准记分,而何依恍若未闻直接把他名字记上了。

他恼羞成怒,当即要袭击她给她一点教训。

然而,他手还未碰上何依的肩膀,整个人就被反手一拧压在了地上,惨叫着被卸了手腕。

高大的男生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再三认错后何依才放过了他。

那次他受到了各种处罚,何依没再见过他。

没想到几个月后在走廊上偶然遇见了。

更没想到,两人隔了将近半个走廊的距离,对方一望见是她,当即顿住脚步,向她九十度鞠躬大声喊了句,“何主席好!”

“......”

刚刚还吵闹着的走廊突然安静了。

不知谁泄出了一声笑,整条走廊又突然爆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何依当时就很想绕开他。

最后出于礼貌还是回了句“你好”。

自那以后,不管是班上的同学,还是路上相遇的熟人,都这么称呼她。

何依知道他们是在笑闹,没多在意。

曲鹤履见她首肯,倒好奇起当时的事来,“学生会巡查一般都是两个人结伴的,但我经常见到你,好像都是一个人在巡查。”

他每次见到何依,她都是独自行动,她在树荫下被表白那次是,抓人也是。

“因为没必要。”何依这届学生会退了一个,总人数是单数,而何依行事作风人人皆知,既强势,又不会徇私。所以大家都挺放心她单独巡查。

她本人也这么认为。所以没必要多叫上一人作陪。

曲鹤履轻笑,“一个人确实也行。但逃课的男生与你动手那回,你不怕吗?”

何依微拧着眉,疑惑道,“我为什么要怕?”

“男女生天然力量差异,据说他平时还经常打架,你就不怕他恼起来伤到你?”

何依不甚在意,“他打不到我。”

当下,曲鹤履算是直观体会到了何依的强势与自信。他笑了声,“看来之后我还得小心些。”

何依皱眉望向他,“不要违纪。”

她没听说过曲鹤履喜欢逃课翻墙的消息。

曲鹤履嘴角染上轻慢的笑意,语气暧昧地问她,“谈恋爱算吗?”

何依眼神变冷,“那不关我事。”

早恋从来不归学生会管,这是学校默认的规矩,曲鹤履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找其他人谈恋爱,何依管不着,曲鹤履自然不用说小心。

那他说的只能是,他如果与她谈恋爱,要小心被她收拾。

何依性子虽冷,但这一方面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完全能感受到曲鹤履的轻浮态度。

曲鹤履见好就收,放出点信号后就没继续缠着不放。

这个高二应该会有点意思。

班上的座位陆陆续续坐满了,何依旁边的位置也来了人。

“何主席,我来了!”赵予彤进教室搬了一堆东西,走得摇摇晃晃,何依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