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月,柳宜整天躺在床上,对外面世事不闻不问。丫鬟碧儿过来劝道:“二奶奶,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出去散散心,也能让病情好些。不如就去白马寺上上香吧,好未未出世的小少爷祈福。”

柳宜有所松动,便同意了。

时隔一月,又来到了白马寺。站在佛寺门口,柳宜心想,佛家说的缘到底是什么缘,为什么明明都投生到她怀里了,却又离开。她抬脚往石阶走去,为什么有孕的时候她心中并不在意这个孩子,但失去了心就好像缺失了一块。

她明明生性冷漠,无情无义,只爱名利,却为什么要为一个未出世的胚胎痛苦。

柳宜深吸一口气,敲响了佛寺大门。

今日烟雨蒙蒙,不见人来跪拜神佛,山寺更显清幽。

柳宜今日不未求佛拜佛,不过是哄骗世人的一种手段。她信步走在寺庙中,漫无目的,不经意看到一老僧迎面而来。

彼此越走越近,柳宜也见到了身后跟着的沙弥,正是那天带她解签文的和尚。

小沙弥见到她,双手合十,“柳施主,又见面了。”

小沙弥对老僧说道:“师傅,这便是那天徒儿要带去见您的女施主,不料途中没人谋害。”

老僧听闻,连说:“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施主,现下身体可还好?”

柳宜现在满心郁气,无处可发。

对着这和尚,只想叫“秃驴!要你多管闲事!”

遂梗这脾气,道:“我很好。多谢关心。”说着,便抬腿要走。

那老僧在后面朗声说道:“施主。”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有些事情,换一种选择,或许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柳宜听见了只想翻白眼,逮着人就说教,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得道高僧吗?不过是秃驴一个,她才不吃这一套!

柳宜越想越气,越走越快,真是好笑,换一种选择,她哪里做错了,从哪一步做错了。她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每天陪个伪君子睡觉,孩子还被人害死,她自己幸而捡了一条命回来,难道这一切她是咎由自取吗?

“二奶奶!”身后丫鬟碧儿喊了一声。

“不要再往前走了!”

柳宜这才冷静下来,原来已走到后山。

碧儿又说了一遍:“二奶奶不要再往前走了。“碧儿的声音发颤,”二奶奶,不要怪我。“

这时,后面走出一个男人,他与碧儿站在一起。

柳宜冷笑一声,“怎么,你要杀我?”

碧儿摇摇头,“二奶奶,奴婢也不想的,但奴婢没有办法。”

柳宜正视她的眼睛,说道:“是大奶奶派来的?”

碧儿愣了一下,又苦笑,“原来二奶奶已经知道了。”

柳宜讽刺道:“我不知道。”停顿一下,“但我知道我的孩子不是燕儿害的,而府中最怕我有孕的不是二爷的妾室们,是大奶奶!”

“她怕真的生下嫡子,从而地位稳固,夺了她的管家权!”

看了碧儿的表情,柳宜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心中对连大奶奶的恨意升到极点,却又感到悲凉,“怎么,我的孩子已经没了,而且以后也不能有孕,已威胁不到她,她还要害我?“

碧儿此时已说不出话,他身旁的男子接过话,道:“大奶奶说,斩草要除根。“

“呵。“

“果真心狠手辣,是我不能极。你们前几位夫人到底是如何死的?”

男子垂眸,“这个小人不知。”

说完,便举起一把刀,柳宜见状,慌忙跑路,不料,脚下一滑,踩空,便掉入悬崖下。

男子上前,往下细看,说道:“涯下如此深,料她已死,回去复命吧。”

碧儿脸色灰白,“希望她不要怪我。”

连呈则最近春风得意,今晚又来了醉春楼,醉春楼的妈妈一见,便眉开眼笑,忙上前问道:“哟,连二爷,您今日可算来了,梦莲姑娘可等候您多时了。’

“这怎么好意思让佳人久等。“说完,便上了二楼,

一进门,便见佳人扑到他的怀里,温香软玉,柔弱无骨,实乃妙人啊。连呈则如此想。

口干舌燥,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柳宜睁开眼复又闭上眼。她命大,还活着。但再不动,一直挂在树上就会被渴死。

她勉强从树上爬下来,山中多碎石,一不小心,被石头的棱角扎得痛。她得去找一处有水得地方,不然要被渴死在这。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一轮残月,暗淡无光。柳宜右手捂着流血的伤口,一跛一跛的朝前走去。

走一会便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她全身的衣服破破烂烂,毫无顾忌的躺在地上。很快她感觉没什么力气爬起来了,不肯闭眼望着黑压压的天空,除了微弱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