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年,陶迟成了当红男艺人,手里也有不少的钱,也从陶家成功的赎了身,两人日子过的不错,但是顾念安却早已辞了工作,偷偷在医院接受保守治疗,生命还剩不到半年,顾念安不知道怎样跟陶迟说,开口既是道别。

这两年陶迟已经跟顾念安求过好几次婚了,都被顾念安以:“你有现在本来就是我的,等你工作再稳定稳定再说。”等等理由搪塞过去了,他那么好,顾念安怎舍得让那代表鲜艳、幸福的红本本写上“亡妻”两个字。

在陶迟档期衔接的空隙,顾念安让陶迟空出了两个星期。顾念安给两人买了火车票去冰城滑冰、滑雪,陶迟乐呵呵的蹦跶着去收拾东西了。度假的第二天晚上,陶迟光着膀子在暖暖的空调房里搂着顾念安享受惬意的休闲时光。

顾念安给了陶迟一个缠绵的吻,轻轻的开口道:“阿迟,我快要死了……”陶迟亲了亲她的嘴角,笑呵呵的道:“你咋的了?”又摆起暧昧的笑容;“身上疼?”

没有等来女生害羞的娇嗔,看到的却是女生垂下的眼眸。男生突然觉得不对劲,疯狂的在心里祈祷;“赶快说骗我的,求你了,求你了……”

女生缩男生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男生,嗓音低低的带着沙哑,“我…一直知道的,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也知道顾念安不能没有陶迟,陶迟也不能没有顾念安,所以,顾念安不知道怎么跟陶迟道别……”

突入其来的悲伤震的少年脑袋发懵,似乎是找不到平地的醉鬼,又似乎是被割裂的心脏的病人,疼痛来的猛烈,一想到失去,好像陶迟这个人就先死了,世界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了。他想拉着她去医院,又因为极大的恐惧促使他动都不能动 ,好像一碰她就碎了……

空气撕裂的沉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顾念安只感觉到冰凉的泪水从额头流下,坠在她的眼角,滑入她的嘴巴,接着灌入肺腑,呛得她好像呼吸都停滞了。

顾念安缓了缓,哽咽着道:“阿迟,我…好爱你啊,我一直没敢说……顾念安遇见了陶迟,我好舍不得啊,我怕…我这边一撒手,孤单的陶迟该怎么办啊,时间不只十年,是几十年,我不想别人爱你,可一个人的日子太苦了……如果…如果…有下辈子……顾念安一定,一直一直的黏在陶迟身边,牢牢的补满这一世的遗憾。”

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坠,男生拼命的控制住,话都说不整了,竟然还带点委屈:“你不要我了?我不许,我不怕死,我要和你在一起,骨灰都要掺在一个瓶子里,我要买最结实的瓶子,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顾念安听完,哭着哭着竟然笑了,擦了擦眼泪,说道:“你是小孩子吗?上厕所都要一起。自杀是要下地狱的,我那么好,肯定会去天堂,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会在那里追你演的电视剧,听你唱的歌,你要替我多活一份,等老了来讲给我听,某个有风有雨的天气,我会去看你……”

顾念安拉着陶迟在冰城疯狂的玩了五六天,由于身体不适,匆匆返回了北城,一回去就住进了医院,三天后顾念安被推进手术室,再也没有出来。

葬礼上只来了小部分亲人和一些朋友,也算顺顺利利的走完了流程,陶迟砸了一百万,以男朋友的身份把骨灰盒供在了家里面门口不朝阳的西屋里。

徐凤年喊陶迟吃饭,陶迟从跟着顾念安回来到现在都安安静静的,面上也不显悲伤,也正常的吃饭,只是会愣愣的看着原来是顾念安的,现在却空荡荡的凳子发呆,张了张口,又闭上了……他有些想问“有不是自杀的死法吗?又怕问出口,想死也算自杀。”

假期时间已过,陶迟回到了剧组,整个人都变沉默了些,听他的经纪人说他的女朋友走了,大家也感到很惋惜,对陶迟也显的照顾一些。

不似从前,好像陶迟演戏的时候才算活着,不过眼神戏里好像透漏着淡淡的想念。

时间过去好几年,糖糖十五岁了,徐凤年和夏叔开的小餐馆已经有两三家分店了,杜伟成了家喻户晓的大导演,陶迟也成了大名鼎鼎的 “陶影帝”,在乐坛也占了一定的位置。顾宇就要结婚了,这几年陶迟和他就像亲哥哥一样的相处,所以第一张婚帖就想邀请陶迟他们。

他和女朋友是大学认识的,一毕业没两年就打算结婚了。婚礼上,陶迟看着台上笑盈盈、有些胖乎乎的女生,好像看到了她的影子。

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风雨交加,陶迟,快步走到门口,狂风却瞬间变得轻轻的,轻抚上他的脸颊,好似轻轻的一个吻,他知道她来了……不久,乌云散开,阳光继续灿灿的撒在大地上,好像刚才只是一场梦一般。

立秋大半个月了,今天才有些凉意。陶迟叼着烟站在窗前,瞧了瞧桌子左边坐着的有些胖乎乎的女人,女人也害羞的对他笑了笑。

陶迟左手掏兜打了个电话:“妈,你下次再骗我相亲,我就再也不同意跟您吃饭了,你知道我的。”

徐凤年又拿出跟从前无二般的话术,劝陶迟道:“儿子,这是顾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