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

念辰转头见是那男童自己开口说了话,便又凑上前细问,“小公子是说,两天里连着吃了两包,可对?”

男童点点头。

“可是自那之后,便没有大解过?”念辰又问。

男童又点点头。

念辰心下了然,对妇人道,“文嫂嫂,麻烦你将这些日子大夫开的药方子给我看看,我还有一事需要确认。”

程公子见她已是胸有成竹,忙喜道,“嫂嫂快去取东西。请问姑娘,我侄儿可还有救?”

“自然有救。”

念辰看那妇人,见她正俯身从抽屉里取药方,听了她的话背脊一僵。

拿了一沓药方子翻翻看看,念辰摇摇头,“方子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对小公子而言却是药不对症,方不循法,自然难以起效了。”

说完,念辰便要来纸笔,刷刷刷片刻间重新写了个药方子,交给了那程公子,让他立刻派人去抓药。

程公子邀念辰入座,“姑娘辛苦了,且坐下喝杯茶歇息歇息。姑娘刚才说,药不对症,难道我侄儿并非积食之症?”

念辰将茶盏轻轻扣下,瞥眼看看那仍坐在床沿上柔声安抚男童的妇人,轻声道:“若是旁人积食确实可用那方子,可小公子这积食之坚固,非同一般,若是只用些消导化食的温吞方子,便只能越治越糟。”

“姑娘的意思是,要下猛药?”程公子满脸疑惑。

“这道理医者应当都懂得,我却不知,他们因何顾忌不敢下药。”念辰有意提高了声音,果然见文氏背脊又是一僵。

程公子一怔,没想到这女子说话这般直白,只道,“许是怕小孩儿柔弱,受不住。”

念辰点点头,又解释道,“小公子是在短时间内吃了太多的糯米饼,食积痼结极其严重,必需得想法子泻出那些未能克化之物,这便得用些凶猛之药。

公子放心,小孩儿正是长身体之时,身体的各个官能都极有活力,只需消去那横亘胃肠的坚积,不出两三天就会活蹦乱跳,恢复正常。”

程公子连连颔首,冲念辰一再抱拳行礼,感激不已。

没多久,有下人端来熬煮好的汤药,念辰上前闻闻气味,嘱咐道,“这便给小公子吃药吧,拖不得了。”

说着,便自顾自坐在一旁看着,直到一碗药都被喝光,才跟着程公子一道去了会客厅。

念辰不忘叮嘱文氏,“文嫂嫂,小公子若是大解了,麻烦您立刻派人来跟我说一声。”

陆凌几人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被一个老管家陪着,此时见念辰进来,忙问道,“可还顺利?”

“顺利,再等片刻我们便可以走了。”

念辰坐定后,看向程公子,道,“我有些话想告知公子,又怕您觉得我多生事端,但犹豫良久,还是觉得要讲出来,你们府里要如何处置,便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

程公子见她语气严肃,不由正襟危坐,问道:“姑娘但说无妨,不敢怪罪。”

“敢问公子,文家嫂嫂可是川儿的亲娘?”

“这……不是,她是我兄长续娶的,川儿是前头的嫂嫂生的。”

“那她如今可有子嗣?”

“有一个三岁的小女儿……嫂嫂……她待川儿视如己出,百般宠爱,府中人人对她交口称赞。

姑娘难道想说,是她有意害得松儿生病?这却是不可能的,川儿出生便没了娘,自小便和她亲厚,往后必定也会如亲娘一般待她,况且她膝下并无儿子,若是害了川儿,于她又有何益?”

“这等人心中如何想的,我确实不知。可有一点,我很确定,若我是川儿的亲娘,我绝不会容许他两日时间便吃了两包糯米饼,公子可知,那饼子一包有多少?

我方才问时,她吱呜不言,还是川儿自己讲出真相。我便想问问,川儿的糯米饼是何人买给他,又纵容他这般吃的?”

“这……这……”程公子已是惊怒交加。

“公子可曾想过,慈和不一定是爱,宽容也不一定是爱,须知溺子如杀子、慈母多败儿。”

程公子神情一震,整个人呆若木鸡。

念辰又道,“那些大夫不愿下猛药,想必也是不愿搅进来,若是川儿真因用药出了事儿,你嫂嫂必会先拿他们开刀。不若一味保守,这般拖着,便也挑不出错处。”

程公子喃喃道,“多谢姑娘指点迷津,我同兄长竟毫无所察,险些酿成大祸。”

有下人跑过来,欣喜地大声叫道,“姑娘,泻出来了,泻出来了!”

念辰起身问道,“可见了是什么样子?”

那下人顿了顿,犹豫着开了口,“是同那糯米饼子掰碎了一般样子的白色东西,有……有一大堆。”

“这便是了,必是未能克化,才造成食积痼结。”

又转头对程公子叮嘱道,“小公子后半夜应该还会再泻几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