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就是恶趣味了下,才说了花柳病。 其实,他原本是想说天花来的。 但是忽然想到天花在古代,可是吓人的存在,她担心官差引起轰动,段景瑞再被丢进火坑里给烧了。 于是,她就临时起意,想到了,花柳病,这个能让人嫌弃,又不会引起轰动的病。 只是吧。 “你是不是傻,当初是怕你被查,才让你装病,不让官差靠近。 你现在还装病,万一船家害怕,不让你上船咋办。” 赵文竹那鄙夷嫌弃的表情,都不加掩饰,满脸写着“你真笨”。 段景瑞的脸色有些古怪。 赵文竹还是第一个,在他面前毫无规矩,而且还胆敢嫌弃,骂他的人。 这要是搁在平时,他二话不说,就直接将人拖出去打杀了。 只是,他现在情绪极其复杂,有气,却更多的是新奇。 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还能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 他的心里变化,赵文竹是懒得理会的,这会儿,已经说起了她的方案来。 “我的主意就是,伪装,最好是伪装成女人,然后去找人办个假的身份文碟。女人不会特别引起官差的注意,就能轻松上船了。” 话音还不待落地,段景瑞当下脸就黑了。 “不行!” 果然,他就不能期待,这个粗鄙的死丫头,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扮女装,他堂堂世子,面子往哪放! 赵文竹双手一摊,刚准备开口。 沐逸宸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了她的唇边,上面还有一个剥好的栗子。 赵文竹都不带犹豫的,就一口咬了下去,嘴唇还不小心碰触到沐逸宸的手指,明显感觉对方颤抖了下。 不过,她完全没有在意,就呜呜啦啦的对段景瑞道:“面子,和小命,你选一个吧。”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段景瑞的脸都要黑成锅底了,最后,还是妥协了。 家里没有那么大码的女装给段景瑞穿,赵文竹就和沐逸宸一起去了街上。 准备买个女装,顺便找找办假证的地方。 他们先去了成衣铺,买了件灰色大码女装,又去了水粉铺子,买了盒妆粉。 出了水粉铺子后,两人就开始寻找制作假证的地方了。 只可惜,这种行当,隐藏的都很深,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 就在两人找得头都要大了时,一转弯,发现前面的路上堵了一群人,里头似乎在吵架,吵吵嚷嚷的,隔得老远,都能听到。 本着人多信息量大的原则,赵文竹拉着沐逸宸跑了过去。 只是,人太多了,他们一时挤不进去,赵文竹就踮着脚看,可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自己身体离开了地面,下意识惊呼出声。 然后就发现,她竟然被沐逸宸给抱了起来。 “看得见了吗?” 沐逸宸低醇的声音传了过来,闷闷的,却很是好听。 赵文竹原本有些不好意思,只,下一秒,她往里看去,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当下点起了头。 “嗯,能看到。” 只见人群中心,有两方人,一方都有个十来个人,他们双方都在围着骆驼,不依不饶地吵架。 而地上还躺着两只骆驼的尸体,似乎就是他们争吵的对象。 听了半晌,赵文竹终于明白了一点,是有一方卖给另一方的骆驼,死掉了。 一个说对方故意高价卖病骆驼给他,另一个死不承认,说是对方没喂养好,将骆驼喂死了,故意讹他们。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他们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在赵文竹从沐逸宸怀里下来,并给他八卦了里面的情况时。 她身旁一位热心肠大娘,就看出来他们是外地人,热情地给他们八卦了起来。 “卖骆驼的是沙哈马家,就只有他家会驯养骆驼,是金州少有富裕的家族。 买骆驼的是哈克家,他们家是做跑商生意的,需要长时间跑商,就经常买骆驼。 听说沙哈马家,也一直想做跑商生意,就一直刁难哈克家,两家常年不对付。” 热心肠大娘是事无巨细,说得津津乐道。 果然,爱八卦的天性,是不分国界,和时间的。 两人也只听了一耳朵的热闹,就向大娘道了谢,离开了这里。 只是赵文竹有点疑惑:“跑商是啥?” 沐逸宸很耐心地跟她解释了一大通。 在赵文竹快听迷糊时,终于听懂了。 其实,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低买高卖,赚差价。 比如,在江陵,布匹便宜买进,然后运往到金州再高价卖出。 就在两人闲话着,在街上乱逛,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牲口市场。 来都来了,干脆的,两人就进去找沐老大和李木生了。 这个牲口市场并不是很大,但驴子,马匹,牛犊也一应俱全。 只有骆驼很少看见。 所以,两人很容易就找到了李木生两人。 只是,这会儿两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有十几个打手装扮的人,正在两人面前比比划划。 赵文竹的第一反应,就是收保护费的。 只是,等他们走进后,就正好听到打手的警告。 “这块儿区域,除了俺们沙哈马家,没有人能卖骆驼!看在你们是外来人,不懂规矩,这次就不给你们计较了,赶紧拉上骆驼,滚出这里!” 警告完李木生和沐老大后,又警告着周围的人:“你们要是敢买别人的骆驼,那以后,沙哈马家的生意,就不做给你们了。” 话音落,就扛着大刀,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这里。 顿时,周围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地散开了,再没一个人敢靠近李木生他们的骆驼摊位。 李木生和沐老大都被沙哈马家的霸道,气得不行,但是,也都选择忍着。 他们在异乡,还是尽量少惹麻烦的好。 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