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玲不由撇了嘴:“咋,又要拿你的第六感说事了?坐船危险,骗鬼呢,不坐才危险吧! 我看,你就是不想拿钱给家人用,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 说着,白了眼沐逸安:“瞅瞅吧,这就是你们宠得不要不要的福星,关键时刻,可不想着救你们呢。” 沐家的事情,沈家父子不好插嘴。 沐丽芳和吴雪儿母女,也一时搞不懂情况,且沐家的事情,她们两也没啥发言权。 是以,也都只做观望。 可沐家其他人,可不这么觉得,这一路走来,他们早将赵文竹当成了家里的福星。 并没有被王玲玲的三两句话,就挑拨了关系,反而都是深信不疑。 王玲玲还想说什么,就发现,大家根本就不理会她,一时气闷。 这时,沐老大开了口。 “娘,去京都不止有水路,还可以走陆路,只是要绕得远些,比走水路慢,可能得走上一个多月,但也能到。” 沐老大说完,就推了下沐老三。 沐老三当下忙是点头:“娘,俺觉得大哥说得对,竹子都说坐船危险了,咱们就别坐了吧。” 沐老四的脑子最是灵活,想得就更长远些,不由开口。 “娘,我是这样想的,不管坐船危不危险。咱们将竹丫头的项圈拿出来,咱们一家子都上了船。 可家底基本上是全都花销在船上了,那咱们到了京都之后怎么办? 所以,我也觉得,咱们不如就走陆路,慢是慢些,咱们一家人多,多挖些野菜,树根,也是不至于饿死的。” 李凤英听了是频频点头,花费三百两坐船,简直是要她的命。 一时间,沐家上下,基本上都达成了同意。 沐老太看向沈家父子:“沈老哥,俺们是不准备坐船了,你们呢,还要跟我们一起吗?” 从头到尾,沐老太算钱时,就是说的二十二个人,那是将他们一直算在内的。 对方一直都将他们当成一体的,他们又怎么能做那等子,抛弃朋友,独自享乐的背信弃义之辈? 沈从星当下就拍了大腿:“当然得跟你们一起啊,咱们是一个队伍的人,一起逃荒,也要一起安全到达京都,怎么能分开!” 沈老头满意地看了眼儿子。 “没错,大妹子,俺们跟你们一起走!” 赵文竹这会儿心慌得更是厉害了,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忙催促道:“奶,咱们得赶紧走了。” 见此,沐老太立马就发了话,他们也没东西收拾,就直接牵了驴车上了路。 王玲玲跟在最后头,撇着嘴摇头,小声嘀咕着。 “催得可真急,就怕让她掏钱似的。” 沐家其他人都在赶路,就是沐逸安都在前面,根本没听到王玲玲在后面嘀咕的啥。 倒是吴雪儿,一脸好奇,慢走两步,等王玲玲上来后,便问道。 “二表嫂,家里人咋这么听三表嫂的话,三表嫂难道大有来头?” 她实在好奇,就凭她一个啥第六感,大舅他们竟然都听她的,不坐船了。 她猜测,三表嫂一定大有来头,家里人都不敢得罪她。 王玲玲却是冷哼了一声:“能有什么来头,一个给你三表哥冲喜,买回来的野丫头而已! 会讨好个人呗,你看她在老太太面前,摇尾乞怜那样,看着都恶心。” 吴雪儿顺着视线看去,就见赵文竹挽着老太太,一会儿逗老太太开心一下,一会儿帮老太太捏捏肩膀的。 竟是比驴车对面,沉默寡言的沐琴琴,还像是沐老太的亲孙女。 不由撇了嘴。 原来就是一个买来冲喜的媳妇啊,她还以为,她身份多厉害呢。 “还真是哦,一点都配不上三表哥呢。” 说完,看了眼沐逸宸,眼神里都是惊艳。 三表哥长得真俊,比那刘公子都要俊上好多,只可惜,他是个病秧子。 还是个泥腿子农户人,一家子穷人。这么一比,还是那刘公子更好。 忽然想到什么,又忙问道:“哎,那王家夫人是咋回事?啥项圈啊。” 难得找到了个志同道合的人,王玲玲便兴致高昂地给她讲起了王家夫人的事情。 在沐家离开五河县时,也有不少难民,因为付不起船费,又不想在码头耗费时间,选择了走陆路。 是以,沐家和沈家的驴车后面,零零散散地跟着几个东倒西歪的难民。 他们有的还在哭泣,有的在怨天尤人,有的在骂那黑心的船家。 听着那些难民们的哭诉,王玲玲和吴雪儿也便开始抱怨,走路太累。 “坐船多好啊,以后都不用风餐露宿了,也再不用担心被人抢劫,可比走路舒服多了。” “谁说不是呢,要是咱们也能上船就好了,唉!” 而就在这时。 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慌马乱,惨叫之声。 大家听到响动,忙是回头望去。 便见,五河县城门口来了一队骑兵,他们各个虎背熊腰,身着异服,手拿着大刀,见到难民就疯狂地砍杀。 一时间,惨叫声,哭喊声,响彻云霄。 五河县城乱做了一团,难民们疯狂奔逃,他们身上的扁担,背篓也全都不要了,边跑边丢。 然而,那些骑兵多快,他们骑着战马,轻而易举就追上了逃跑的难民,嘴里兴奋地喊叫着,挥刀就砍了下去。 更有金军下了马,直接上了船上砍人。 就仿佛是在做一个很有趣的游戏,比赛谁杀的人多。 所有人都是一惊。 “金军,是金军!快跑啊!” 一声炸响,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疯狂地奔跑了起来。 沐老三,沐逸吉,和沐老二,一人扛起一个孩子。沈老头和沐老太被放在了驴车上。 沐老大和沈从星拽着驴车,吼叫着,疯狂地跑了起来。 王玲玲和吴雪儿脸色都吓得苍白了。 她们刚还在羡慕,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