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教育我:“傻妹妹,他跟着别的女人献殷勤,一只兔崽子就给你打发了,你怎么这么好哄啊?”

我心说这算什么,等我真嫁了他,还指不定要上赶着替他擦多少屁股呢。一想到这我就忧从中来,半真半假地叹口气,“没办法,日后翊王殿下若入主东宫,必定是要娶九公主为太子妃的,瑟瑟福薄,只能为婢为妾……”

快!快看穿这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本质,然后痛痛快快地让你妹我当场分手,与李老五和他的塑料兄弟们say顾得白!

我哥也叹了口气,道:“也是。那就没办法了。”

我:???

“翊王殿下对九公主出手,想必是对太子之位志在必得。唉,罢了,我妹妹注定是要般配最好的男人。”

我:??????????

啥玩意儿啊,我说什么你就这么轻易地妥协了?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蚂蚁竞走十年啦!

后边他还说了些什么,然后天色渐晚,我爹好容易逮到我俩,又是一顿批评教育,不过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我脑袋瓜子嗡嗡的,恨不能弹奏一首肖邦的夜曲,祭奠赵瑟瑟死去的二情。

“哥,”我抱着兔崽子,闷闷不乐道,“回家你教我骑射行吗?”

我哥十分惊奇,“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了?”

为什么?我内心苦涩地想。你就当我是为了日后保命吧QAQ

当天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站在浴桶里,用异常扭曲的姿势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尾巴骨上老大一片乌青。手上也是好几道淤痕,像是惨遭八十个彪形大汉轮流掰过手腕一样,那股麻劲过去后连筷子都拿不住了。我只好假装伤春悲秋、胃口不佳,晚饭也没吃,躺在床上断电到天明。

顾剑的外袍被我从猎场带到家里,一直没能丢掉,只能找了个机会偷偷去洗了。白衣嫌脏,上面又是土又是灰的,还有我的口水印(噫),以及几撮兔毛和别的动物毛,我搓了好半天才弄干净,本来就惨不忍睹的爪子,被皂角粉一泡便直发痒。

我恨到磨牙嚯嚯,但又忍不住心想,如果顾剑还来问我要这件衣服,我脏兮兮地还了,那多没面子啊。

我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我俩这孽缘(?)没那么容易完结。

等到彻底入夜我才敢把那件衣服晾起来,并开着窗户企图让它干得快些。月色凉如水,我裹紧小被子缩成一团儿,用酸痛的双手按着如同藏了一只惨叫鸡的肚子,心里唾弃着自己真是一朵被坑死也不冤的小白莲花。

要不是看顾家满户籍本上就只剩一个人了,我才不把他当盟友看呢。

这该死的同理心啊!

我透过被风吹得飘忽的床帐,望着那件鬼影子似的白衣,没过了多久就陷入梦境。后半夜风似乎停了,满室空气重新蓄起暖意,我这一觉睡得黑甜,再被饿醒时,窗纸映入天光朦胧,估计也才四五点钟。

窗户是什么时候关上的?

我愣了会儿才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紧闭的窗前。那件白衣已不知去向,窗台上有一封油纸包,拆开了竟是份糕饼;旁边还有个一指多长的小瓷瓶,里头是油膏一样的半凝固体,挺香的,细闻有股药味。

两块糕饼下肚,我顿时又活过来了,嘬着手指一想,八成是顾剑这厮昨晚来过?

想到这我再次推窗望去,看到后院一棵高而茂盛的大梨树,就心情微妙地把窗户又合上了。

Hin好。

Hin好。

此人不愧是智慧树上智慧果啊!

至于那个瓶子,也没个说明书啥的。我翻来掉去地研究,最后福至心灵地挑出一指头,在光滑的手上摩擦摩擦。

除了涂上微微有点发热,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么用的?我舔掉嘴唇边的点心渣,心说药到病除当然最好,没效果那就当个护手霜用吧。

我这回把小鸭子玉佩放在那里,还一连留了几日的窗,但终究没再有人来把它拿走。那袭白衣像场摸不着头绪的怪梦一样,倏然到访又无影无踪。

药膏倒是比护手霜好用,擦上当天手指就不痛了,两天淤痕便褪得只剩一点黄印子。我高高兴兴地要去同我哥学骑马射箭,谁知他近来又闹什么幺蛾子,要么不着家,要么就心不在焉,一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的模样。

作为一名封建年代恪守礼教的柔弱女文青,我对他的浪催感到由衷的嫉妒。

好歹也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宅在家里又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肯老老实实发霉,李老五却没打算放过我,他一会儿遣人给我送礼物,一会儿约我见面,拼命刷着身为男主角的存在感。

真的,要不是因为打不过,我早揍他丫的了。

就这么苦不堪言地被烦了好几天,我终于忍不住抓住我哥痛哭流涕:“哥!求你了!也带老妹儿出去找找乐子吧!”

我哥惊恐地看我一眼,义正言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