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摆饰,就连床帐的颜色也是一样的,还记得外祖母曾对她说过,她在浮戏山庄的厢房是她母后当年住过的,如今这间厢房,也是父皇为母后而布置的吧。

书桌旁的墙壁上,有一副画像,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手中握着一把剑,在一片红枫树下盈盈而笑,那女子的容颜与自己一般无二,这幅图的下面,还写了两句话:“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那字迹,一看就是父皇的,想来这副画也是父皇所做,不知为何,看着画中女子的笑颜,项念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那个宠她爱她的父皇而难受。

她看着画像,喃喃自语:“母后,父皇至今对你念念难忘,后宫嫔妃如同虚设,除了我娘因容貌酷似你偶尔被宠信之外,这些年父皇再无碰过其他任何女子,可惜你早早的离世了,但即便这样,念儿还是好羡慕你,若有一个男子,如父皇待你那样待我,该有多好。”

晚上,项辰让人准备了膳食,送到了项念的厢房,与她一起用膳,项念因为武功底子好,流产虽然伤身,但是却比一般人看上去要健康一些,但即便如此,项辰还是为她准备了补气血的汤药和肉糜粥。

项念被逼着喝完了难喝的药汁,然后赶忙吃了两颗蜜饯,项辰让她回床上躺着,她却不肯,只是拉着项辰的手,一半撒娇,一半认真地问:“父皇,你是不是不赞成我与驸马和离?”

项辰看着项念,认真地道:“父皇老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无法看顾你一辈子,你的人生,该有你自己的选择,原本我想着李誉看在你母后的面上一定会善待你,所以将你赐婚给了他的儿子,但如今看来,旁人怎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夫君要待你好,李秦川待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昨日他拿着剑指着你的模样,与当年的我一般无二,也许只有我能懂他心中的伤痛,我相信他是深爱着你的,可是错了就是错了,他纳妾已成事实,而他纳的妾是李誉的外甥女,李誉一直对他妹妹李月如心怀愧疚,所以这个郑诗诗并不好打发。”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项念一时之间心乱如麻:“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好,照理说男人三妻四妾确实是平常之事,但是我心里喜欢他,我只喜欢他一个人,就不想他去喜欢别的女子,也希望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项念看着父皇,问:“我是不是很傻气?”

项辰摇了摇头:“你一点也不傻气,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是你母后写给我的,她和你一样,容不得自己夫君心里有别的女子。”

“父皇,母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真的与我长得很像吗?”这是项念埋藏在心底的疑惑。

项辰点点头:“很像,你比你母妃更像你母后。”

母妃,那个永安宫里的疯子,项念只要想起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就遍体生寒。

项辰轻抚女儿的脸,追思道:“不过你们只是长得像,性子却一点也不像,你母后才不会像你这样懦弱,被人欺负了,也不吭声,这世上可没几个人能欺负得了她。”

项念对这个影响着她一生的小姨实在好奇:“父皇,母后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你母后...”项辰看着项念,突然笑了:“是个极美极美的女子,我第一眼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

项念蹙眉:“只因为她长得美?”

项辰道:“还因为她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维护了我,我与她初次见面是在浮戏山庄,当时我只是一个落魄皇子,若非舅父用洛阳二十万兵马相护,只怕我早已是康王剑下的冤魂。”

项念知道康王,他是父皇的伯父,她皇祖父的哥哥,曾权倾朝野。

“当时所有人都怕与我牵涉关系会惹祸上身,只有舅父舅母和你母后不怕,他们始终待我赤城。”

项念看着父皇英挺的脸,一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却依旧英气逼人,儒雅俊朗,年少时,相貌只怕更出众,不由欣羡地道:“父皇与母后定是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

项辰轻咳一声:“那倒也不是,我遇见你母后之时,她已定亲。”

项念睁大眼睛,忽然想起了公爹的求而不得,惊道:“难不成是和我公...姑父...”

项辰愣了一愣,才道:“不是李誉,是范阳卢氏的子弟,那人名叫卢焕之,少有异才,被舅父破格提拔为洛阳太守,他确实是一个青年才俊,若是还活着,如今应该也位极人臣了。”

“他...他...死了?”

“嗯,当时你母后铁了心的要嫁给他,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