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主,她当日说了一些得罪你的话,怕惹你不快,今日特意来赔罪,你软言宽慰两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逼她在门外跪这么久?连头都磕破了?”

项念看着李秦川,突然笑了,笑得极为凄厉:“软言宽慰?从你决定纳妾到今天你如愿以偿,你们谁来宽慰过我?”

李秦川一愣,蹙眉道:“你还是放不下?是你自己答应的?你说过你要做一个好妻子的?”

项念惨笑:“原来在你心中,一个好妻子,就是能忍受你三妻四妾,看来以前我都做错了。”

李秦川自知理亏,握着项念的手也松了:“念儿,我说过今生我只纳这一个妾氏,是我毁了表妹清白在先。”

“够了!”项念挣开李秦川握着她手腕的手,用手捂着耳朵,道:“你们这些污糟事不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李秦川再次握住项念的手腕,恳求道:“我知你心里难受,可诗诗因那一日被你撞破我与她之事,内心一直不安,本来她是李府的表小姐,如今她成了我的妾,就算是李府的家奴,她怕你心存妒忌,想要害她,我求你,出去对着她说两句软话,稍安她的心即可。”

“你知我心里难过?”项念觉得这是她这些天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可是你却要我去安慰你新婚燕尔的小妾,你倒是提醒我了,她既过了门,就是李府家奴,我要杀她就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你敢!!!”李秦川被项念认真的模样吓到了。

项念目光冰冷:“我为何不敢,我是当朝公主,只要我看她不顺眼,我随时都能赐她鸩酒一杯。”

啪的一声脆响,淬不及防的,一个巴掌落到了项念的脸上,李秦川盛怒之下用力太猛,项念摔倒在地,脸上的痛却是其次,但因腹部着地,只觉腹部剧痛,李秦川因是禁军统领,随身带着剑,拔出了腰间的剑,对着项念:“你要敢杀她,我便......”

项念抬头,麻木地看着李秦川,等着他后面的话,李秦川原本气急了,脱口而出的话是你若杀她,我便杀了你,可话到嘴边却愣住了,他要杀念儿?他怎么可能杀念儿?

即便念儿杀了郑诗诗,他也是舍不得伤害念儿的,那是他最心爱的女子,待李秦川反应过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项念脸上红肿的五指印,手中的剑落了地,他连忙蹲下将她扶起,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或许他还来不及说什么,项念反手也是一个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打了他之后,项念本能的就往后退,戒备地看着他,唯恐他再出其不意的动手,李秦川一个健步走上前,握住了项念的左手,项念一惊,手中凝聚真气,刚想出掌,岂料李秦川竟然是握着她的手腕往他的右脸上狠抽了一巴掌。

项念惊住了,李秦川握着她的手还要抽自己的脸,项念想要挣脱却挣不开,于是被李秦川握着手,啪啪啪,抽了他三个巴掌,只打得他脸高高肿起。

等抽完了巴掌,李秦川拿起掉落在地上的剑,他跪倒在项念脚下,将剑呈到项念面前:“你是金枝玉叶,我一时失手打了你,是我的错,我知你恨我与表妹偷情,但表妹不过一个弱女子,你若有什么怨有什么恨,就冲着我来,你想砍我多少刀都可以,想要刺我多少剑也全由着你,只求你放过表妹。”

项念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她看着跪在她脚下的李秦川,只觉得自己的一番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项念捧着微微不适的肚子,脱了靴子,解下披风,爬到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牢牢包裹住。

“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心肝宝贝,也不想伤了你,如今我只想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只求你,让你那位表妹别再来我的院子,也别在院子外跪着,我承受不起。”

说完,项念躺到床上,用便将被子蒙住头,背对着李秦川。

李秦川在地上跪了良久,也不见项念有反应,知她还在气头上,就悄悄的站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