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十年十月初一,懷孕已經九個月的良媛金氏突然早產,折騰了一夜後產下一女和文帝姬,為玄凌第五女,金氏血崩而亡,追封了金容華,和文帝姬交由與其同年入宮的瑜嬪季雅欣撫養,晉季氏為正四品瑜容華。

兩天後,玄凌握著暗衛呈上來的報告半夜悄悄的去了頤寧宮,與太后發生非常激烈的爭吵。

據說那晚母子倆吵得非常激烈,其實也難怪玄凌,今天金氏肚子裡的如果是皇子還有理由可講,可朱宜修居然連一個毫無機會威脅儲位的帝姬都不放過,這已經超過玄凌所能容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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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玄凌傳旨皇后朱氏失德.殘害皇嗣,即日起封於鳳儀宮中,永不得出,日常份例只按貴嬪位份供給。

同時皇后的心腹大宮女繪春跟染冬被活剮,而且是當著鳳儀宮所有奴才的面。

同時棠梨宮惠貴嬪沈氏屢次御前失儀,即日起剝奪封號降為貴人,永遠撤去綠頭牌,永不得再晉升,這一道旨意可就擺明了衝著太后來的了,而且他還叫人在頤寧宮外大聲宣讀,宮內誰不知道太后最喜歡沈眉莊?也一直想把沈眉莊推到皇帝面前。

反正沈眉莊擺明了就是不想再侍寢不是嗎?玄凌望著頤寧宮緊閉的大門冷冷一笑,自己這麼做不過是成全沈眉莊罷了。

玄凌倒真想看看,以沈眉莊那麼高傲的性子,是不是真能眼睜睜看著許多家世不如她的嬪妃爬到她頭上去?是不是真能眼睜睜看著不斷有嬪妃生兒育女?

十一月,玄凌晉敬妃馮若昭為從一品敬夫人,掌六宮之事,景修儀李惠瑜為從二品景昭儀,協理六宮,文貴嬪王秀婷為從二品文淑儀。

太后跟皇后一直極力阻止世家女晉升,甚至多次想方設法的意圖陷害,如今皇帝再也不會坐視不管。

太后本以為等玄凌氣消了,自己再如同過去般搬出純元皇后說說情,一定可以讓玄凌放出皇后的,沒想到玄凌完全不留情面。

因為不到十天繪春跟染冬的全家連同意圖掩護他們的朱家兩家旁支都被誅殺的消息就傳進了宮內,死了三百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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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玄凌派清河王玄清前往滇南探查赫赫的動靜。

這一日小雪,玄清策馬來到凌雲峰。禪房中紅燭如雙如對,明媚如情人含情相睇的剪水雙瞳。

桌上一個素白大瓷瓶中插滿了盈盈蓬蓬地一大束綠梅,十分清雅。炕中炭火燒得正旺,屋內又擱了兩個大大的火盆,炭火“嗶啵”一聲跳,燃出更多的熱氣,薰得綠梅益發含香吐蕊,清香四溢。屋外朔風正勁,小雪簌簌,斗室內卻是融融洋洋,只覺春暖。”

橘紅的燭火照在一旁,燈光一跳一跳,漾漾的暈散開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暖光。照在人的臉上,隱約透著燈光的溫暖橙紅,亦添了一抹暖洋之色。

甄嬛只抱著他的石青色灰鼠皮大羽斗篷,道:“方才下馬怎麼那麼不小心,好好的斗篷勾破了一塊。”

他微微笑,坐在我身邊,道:“想著有四日沒見你了,下馬便有些急。不要緊的,一件斗篷不值什麼。”

甄嬛看他一眼,略有責怪之意,心疼道:“雪天山路本就難走,馬蹄又容易打滑,何必非要趕著過來,晚幾天等雪晴了再來又有什麼妨礙。這回是勾破了衣裳,下回若是跌傷了自己可怎麼好呢?”

他神色不安而疼惜,忙道:“我答應你,下回小心就是。我也不肯傷了自己,若傷了怎麼能來看你呢?”

甄嬛忍俊不禁,嗔道:“油嘴滑舌的!下回再這樣不小心,誰還肯巴巴兒地給你補衣裳。隨便你穿件破衣裳滿街逛去。”

說著也不理他,只在斗篷的破處縫了一朵小小的六合鳳尾云紋,掐斷了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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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看著甄嬛一針一線縫補完了。甄嬛默默片刻,方抬頭問:“明日就要走了麼?”

他側首想想:“十二月二十三,已快正月,不能不走了。左右這新年是不能再京中過了。”

“那……”甄嬛依依不舍,“一個月就能回來了麼?”

他仔細算了算日子,直直望著甄嬛,道:“一月之內,我一定回來。”

“恩”,甄嬛抱膝而坐,用紫銅剔子輕輕撥了撥燭焰,把它挑亮,緩緩道:“一個月,月亮又圓了一回呢。”

他的手憐惜地按在甄嬛的手上,輕輕道:“一個月,亦很短的。”

他微微笑,笑容溫暖如春,“我已經都安排好了,等我這次回來,就可以接你離開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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