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鼠是个挺可怜的孩子,出生便没了爹娘,隔壁老妪可怜他,艰难将他带到五岁大,老妪也撒手人寰。  自那以后,阿鼠就成了一个吃百家饭的孩子,但住在地下的都是穷苦人,哪能承担家中再多出一张嗷嗷待哺的嘴。  而且他一出生就没了娘,过几年那位老妪也死了,大家可以给他一口吃的,却不敢真正接纳他,按照迷信说法,这孩子克亲近之人。  所幸,街坊邻居们都还留着善心,恪守着做人的底线。  若是在地下更深处的难民区,阿鼠这种情况怕是早被人……嗯,总之会非常惨。  靠街坊救济并不能保证每天都有食物,阿鼠就偷偷到地表去捡垃圾,偶尔也能弄到些好东西,但是过了不久便病倒了,上吐下泻浑身冰凉。  他一个人蜷缩在阴暗的废弃物品堆里,这是他在完全倒下之前最近的一处较为温暖的地方。  完全倒下后,他想要求助却根本发不出声音,更没力动弹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遇上了煤球,那时候煤球还只有正常老鼠的大小,这小东西顺着没人注意的墙脚根,畏畏缩缩的来到阿鼠面前。  一人一鼠,大眼对小眼。  忽然,阿鼠看到一道绿光击在面前老鼠的额头上,老鼠直挺挺的倒下,过了一会又突然醒了过来。  阿鼠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好像可以理解面前小老鼠的想法了,而且对方似乎也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阿鼠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因为老妪过去给他讲的故事里,人死之前就会产生幻觉,老妪在死前也微笑着探出手,说谁谁谁来接她了。  等到阿鼠再次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嘴边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自己的嘴唇。  然后自己嘴里就被塞了什么东西,有些腥有些咸,过了一会又变得有些甜。  微微睁大眼,才看清居然是一只老鼠在用爪子朝自己嘴里塞食物,也不知道这老鼠是从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残羹剩饭。  老鼠发现阿鼠醒来,就开始吱吱吱的叫。  阿鼠猛然惊觉,对方似乎是在催促自己快把东西吞下去……  老鼠说不出人的语言,自己心中也没有谁在说话,但就是有种直觉,老鼠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老鼠、残羹剩饭。  老鼠在用脏兮兮的爪子喂自己吃残羹剩饭,这让人感觉有些恶心。  阿鼠已经不能奢求更多,出于求生的本能,他努力咽下老鼠施舍的食物,接着几天,阿鼠唯一的食物来源都依靠着这只小老鼠。  终于,阿鼠奇迹般的扛过了恶疾,并与这只善良的小老鼠成了朋友。  因为小老鼠黑乎乎的,特别像邻居们生火的煤球,阿鼠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  从那以后,他去哪都会带着煤球,一人一鼠互相配合,生活逐渐好了起来,阿鼠也渐渐被大家叫作了阿鼠,他原本有个老妪取的小名,但没人再记得了。  至于他能和煤球沟通这事,他从未告诉过那些街坊。  直觉提醒他,若是告诉了他们,自己会遇上很糟糕的事。  过了一年多,有人突然说到煤球似乎越来越大了,阿鼠才猛然间发现煤球的变化。  他们天天在一块,很难发现这一事实。  有好心的街坊告诉阿鼠,煤球也许发生了变异,建议把它杀了或者扔掉,以免煤球哪天凶性大发伤到他,亦或伤到其他人,毕竟这种事在地下世界没少发生。  阿鼠没有同意,因为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可以和煤球交流,那些人只当是煤球被调教训练的好。  可自那以后,煤球的个头越来越大,那些街坊领居开始远离阿鼠。  阿鼠便离开了那片地下居住区,只要他和煤球在一块,也可以生活的很好。  在寻找新的落脚点的时候,阿鼠在伤心中终于静下心来。  他开始思考自己与煤球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一造就他和煤球这种关系的可能就是击中煤球的那抹绿光,可那抹绿光是什么东西呢?  他开始不断用其他老鼠尝试。  直到某天,那抹绿光再次出现,这一次,阿鼠终于看清了,那抹绿光是从自己眼睛里放出去的!  然后与之前相同的情况重现在他与那只新老鼠之间。  不过在释放过绿光之后,脑子会变得昏昏沉沉,身体也会很疲惫虚弱,释放一次绿光,阿鼠需要足足养精蓄锐五六天才能再次尝试。  这些年下来,除去被守卫烈犬或者其他人捕杀掉的大老鼠。  阿鼠用绿光开智并还活着的大老鼠已经有七八十只了。  这些开智大老鼠都是他的伙伴,而且这些大个鼠还能指挥其他普通老鼠。  不论是探索下水道世界,寻找食物或者其他东西,还是躲在某处侦查预警,甚至是为了保护阿鼠集结成鼠潮噬咬敌人,老鼠们帮过阿鼠不少忙,也救过阿鼠的命。  此时此刻,小小地下室里趴满了大大小小的老鼠。  阿鼠面前排着五枚黑市铜钱,这若是兑换成正常的大汉货币,就算扣除掉黑市收取的手续费用,拿到手里的也足足有三十多万。  若是不兑换,那就是整整五十万!  “有这么多钱,我可以买很多很多粮食和干净的饮用水,剩下的钱可以给煤球它们买很多鼠窝,让它们不必再在地上挤成一片。”  阿鼠不由得将视线扫过那些拥挤在一块的小伙伴。  “可是眼前这人是要去府衙城市啊,虽说自己还没去过,但不用猜也知道那里的守卫肯定更多,也更精锐,防卫恐怕更加森严,守卫烈犬更凶狠可怖。”  “怎么样,要接下这单生意吗?”  刘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