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俩坐在一起,面无表情的两张脸如出一辙。

不过……今天注定是没法安静的。

香山雪又送走一个过来下战书的师妹,身旁的师父发了话:

“都怪那几个蠢货干的好事!”

“师父,莫要生气。”

“我怎能不生气!”

“您不是一向最崇敬祖师爷吗?徒弟认为,这也是件好事,师父以后说不定能多见着祖师爷几面。”

“……”怪剑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怪异,“不……这是两码事。”

怪剑敢用自己的剑心发誓,当时六怪去找老祖时,老祖一定没听他们说什么,不然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么离谱的事情……要是……要是老祖知道了,以老祖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此,怪剑的内心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了,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唯一的徒弟……她怎么能看着这孩子被那几个蠢货害了。

“为师要先行一步,今日的比试,你可有疑虑?”怪剑打算先去找老祖将此事解决,所以她要离开。

“师父且去吧,我没有问题。”香山雪笑了下。

她天生眼盲,眼睛上围着白色的丝带,只露出清秀的眉,挺翘的鼻梁和樱色的唇,唇角衔着笑容,总是浅淡的,像下雪天般冷清。但周身的气质却温润如水,举止间落落大方,看起来没什么架子,容易叫人心生好感。在迎仙门,只以排名论辈分,香山雪是迎仙门一直以来的大师姐,有时会出现在新晋弟子的遴选现场,大家都会对这位既温柔又清冷的师姐印象深刻。

怪剑听到徒弟这么说,也放心的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香山雪感觉到师父已经离开,她端正的坐在席间,用耳朵仔细听外头比选的情况,偶尔会拿起手中的名册去确认上面的名字。她不能视物,少了最直观感受世界的器官,她就要从更多的方面去弥补回来。通过听一个人的声音、观察他周围的事物、了解他的生平等,去对这个人进行一个脑海中的刻画。是比常人麻烦很多,可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也是因为如此,她自小就比旁人要多上许多的耐心和细心。

外门弟子的比试结束了,今年五名成功进入内门的弟子诞生。

接下来便是内门弟子的比试,因内门弟子人数不多,比试并未花多长时间,三名拥有挑战资格的内门弟子,都十分统一的选择了怪剑门下,迎仙门弟子中的第一名,大师姐香山雪。香山雪在听到自己名字时,已经站了起来。

她身着亲传弟子的浅珍珠红色留仙裙,窄袖上用金线绣着枫叶的暗纹,迎仙门弟子的衣服以红色为主,外门弟子是与枫叶相近的丹色,内门弟子则是粉红,到了亲传弟子便是香山雪身上这身浅珍珠红,七怪穿的是胭脂红,唯有老祖能穿最正的大红色。迎仙门仅在红色上有严格的等级要求,弟子们平日下山历练,穿着打扮门中是一律不管的。而在门中,只有亲传弟子和七怪有不穿门中制服的权利。

像同为七怪中怪琴和怪画亲传弟子的香山萧音和香山汀雨就从不穿制服,而是打扮的像山下普通女子那般,金钗环鬓,酥香软语,每次在先知阁碰上时,几十米开外,香山雪已经能闻到她们身上的花香。

香山雪握剑,莲步轻点跃下二层,落在试武场中心。

二层的四个打扮的个比个吸睛的女子坐在一起,眼睛盯着下面与内门弟子比试起来的香山雪,表情都不好看。

“她是不是又变强了?!”

“看起来是的,她的剑法又精进了吧?”

“哼!不过就是个瞎子!除了练剑什么也不会,老祖怎么会看上她?”

“你疯了?要是被长老们听到,小心你的脑袋!”

“我……”

方才大放厥词的女子也不敢多言,她撇撇嘴道:“且看着吧,车轮战我不信耗不死她!”

香山雪打败了三个挑战的内门弟子,负剑身后。

“可还有人要讨教?”她的声音清冽,给这秋日添上几分凉意。

新入门的弟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大师姐,他们没想到大师姐居然如此年轻,而且气质出尘,飘飘若仙。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激动的用手拱旁边的人,示意他快看上面,“快看快看!这是我们大师姐!她好厉害啊,才十七岁就是金丹后期了!比我年龄还小呢!而且……”

那名新弟子小声说道:“我听说,她是我们老祖的未婚妻,我们老祖你知道吗?香山万里!那个九州最强的修士!”

站在他身旁的不动如风的男子此时才赏脸侧过头,“噢?你听谁说的?”

那新弟子一幅看乡巴佬的表情对男子说:“不是吧,你从哪来的消息这么落后,整个迎仙门都知道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

“呵,是啊,整个迎仙门都知道的事,就我不知道……”

男子将视线看向场中的少女,十七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背影单薄,看上去很瘦,可人却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