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姚钧拿过来的一张地图,这是很普通的一张国内地理地形图,区别是整个祁连山脉整体的走势和大概山体形状用有色的笔给单独的勾勒出来了。  我看了一会儿,把地图放下。看着姚钧和奇相说道:“这整体山脉形状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还不能确定这就是白夷族祭坛的位置信息。”  奇相则接道:“不光如此,哪怕这就是白夷族祭坛位置,但这点信息仍然做不了什么。祁连山脉由西北至东西,贯穿河西走廊,南北跨甘肃和青海两个大省,还得要再具体到哪个山峰或者相对具体的地理位置才行。”  我用手比着地图上的祁连山脉,忽然想到颜师古注解版本的《后汉书·明帝纪》里“昆仑塞”一节里提到的一句话:“昆仑,山名,因以为塞。(昆仑山)在今肃州酒泉县西南,山有昆仑之体,故名之。”所以现在的祁连山在古时候应该才昆仑山,而不是现在XZXJ的那座昆仑山。在晋书《张轨传》里记载穆天子见西王母里也有过这么一段描述:‘醴泉南山,即昆仑之体也。周穆王见西王母,乐而忘归,即谓此山。此山有石室玉堂,珠玑镂饰,焕若神宫。宜立西王母祠,以裨朝廷无疆之福。’骏从之。”  醴泉就是现在的酒泉,而祁连山则在酒泉的正南,也就是说,穆天子见西王母登上的昆仑山顶,实际登的并不是现在的昆仑山,而是现在祁连山。  我看着他俩说道:“从‘张轨传’里说的,此山有石室玉堂,珠玑镂饰,焕若神宫。这个地方会不会跟咱们要找的有关系。祁连山几大主峰几乎都是终年盖雪,这种地方应该并不多,而且能建祭坛或者这种宫殿的地方也不多,不行就从这方面下手找找看。”  在古籍文献记载方面,姚钧和奇相并不如我,所以一直听我说完,都是略有沉思的模样。  现在的我还不也太过于用脑,这种事情只能姚钧和奇相来干。  过了一会儿,姚钧说道:“我们先按照这条线去找找看,能有线索最好。”  姚钧出去我则是把姚钧手里的那个小号的天王簋的母本留了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研究的。  姚钧走的时候把原来簋身铭文的拓本放大版复印件给我拿了一份,我对于古文字没有什么深入的研究,但是经历过一次比对玉版文碎片的经验,我这次没打算从文字含义上入手。我把铭文的笔划单拆出来,各种组合了研究了好一阵子,但是并没有什么结果。  在研究了两三天之后,仍旧没有头绪。这天中午,在馆里刚刚吃完午饭,奇相来电话说,让我去图书馆找他们一趟,说是有了一点点的眉目。  挂断电话,跟馆长打了声招呼,就直奔图书馆。见到姚钧和奇相的时候,他俩缩在图书馆的一角落里,占了一个四人位,边上铺开一张国家地理图,姚钧则是抱着《穆天子传》研究的非常入神。  奇相看到我来了,招呼了我一下。  “有什么新发现,或者线索吗?”  奇相说道:“我们研究了好几天祁连山的地形地势,姚钧也按连山易数尝试找了一些可能有的线索,不过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但是我们从‘穆天子传’传里找到一些值得研究的信息。”  我坐下来,姚钧看看我没说话,递给我一本笔记本,我翻开看了看,里边记录的是姚钧从《穆天子传》里摘出来的有用信息和信息里包含对应地理位置的概要。  “天子西征巡狩。  4×60+1甲子,穆天子北行到达珠泽。珠泽头领进献白玉,酒食,马和牛羊。天子封珠泽头领为昆仑伯,看守黄帝宫,祭祀昆仑丘。  4×60+11甲戌,到达赤乌氏领地,穆天子封赤乌首领的嫡长子吴太伯于东吴,令其司掌金刃之职,赠用周室之璧章。  8×60+27庚寅,到达重黎氏黑水之滨。于黄帝遗族遗迹的玉堂祭坛处,行重大祭祀典礼,重黎氏乃出于帝之高阳氏,天子再封。  10×60+12乙亥,天子南征到达阳纡山的东端,河水北岸。河水出于阳玉,忠极之渊,乃为昆仑虚南所,从极之渊深三百仞,维河伯族裔。天子大行祭祀封赏。”  这是姚钧整理出来的一部分有可能有用的信息,这些信息,基本都是围绕祁连山周边的信息,尤其是最后一条,穆天子到了河伯族遗迹,还行了祭祀封赏。  “你写的这些数字和天干地支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整理出来的信息问道。  姚钧从地图上抬起头,看了看我指的信息,说道:“上古时期的记历并不是现在你知道的公元历或者是咱们国内用的家历,而是一种叫做‘小花甲记岁法’的历法,这种历法和连山易有些关联,以四季六气为本,整理出来一是方便计算时间,二来可以对我通过连山易定位地形有些帮助。”  最后一条信息尤其重要,说了穆天子在河伯族裔的遗迹地址‘从极之渊’进行了祭祀封赏。河伯族裔就是白夷族,而穆天子祭祀的地址——从极之渊应该就是冯夷族祭坛的位置,至少是跟祭坛有关系的地方。现在做的就是确定从极之渊的位置即可。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查阅了大量相关的典籍文献,从极之渊为西方之神的所在,而大禹屠灭白夷族,在祭坛里铸的乃是雍州鼎。那这里从极之渊应该是在西部某一个名山大川之内,按白琥玉璧给的图形,是祁连山也就是上古时期的昆仑山。这从极之渊很有可能就是祁连山附近的比较知名的内陆湖或者天池之类的。  随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