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今晚的授勋仪式,我们好像都没有做什么准备”降谷零开着车,小哀在副驾驶看着手机,颇为不情愿的说道。

降谷零在保卫国家利益的行动中做出了巨大贡献,在修养期间就被东京警视厅授勋并晋升了职务,由原先的警视正晋升为警视长。授勋仪式则由于伤情拖到了现在。

小哀向来对这些所谓“荣誉”不感兴趣,更何况,这荣誉让零九死一生,她更是不愿意过问。

那段日子太难熬了,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回忆。

只不过现在她收到一条短信,与仪式相关,突然想到,这种规模的仪式在降谷零的职业生涯非常重要,作为妻子,再不情愿也应当配合他一起出席。

零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汽车后排拿起了一个袋子,递给了小哀。

“看看喜不喜欢”零看着小哀的眼神有些忐忑,好像是第一次送心爱之人礼物的小男生,有些紧张,有些期待。

“干嘛又买这么贵的礼服”小哀看了看包装,心下抱怨。她本身还在犹豫要不要跟降谷零吐露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可以不出席。但眼下,零给她准备了这么贵重的礼服,看来是很想她一起去的。

“堂堂警视长的夫人,难道不值得么”零侧着脸,笑嘻嘻的看了看小哀。

打开包装,小哀的眼睛忽然一亮,白皙的脸上有一丝羞涩的红润,看上去竟然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般可爱。不愧是零的眼光,那是一件淡粉色的礼服,袖口上有几朵立体的玫瑰花,既可爱又温柔。说来也奇怪,她原本最讨厌这种腻腻的粉色,更何况这样式也过于甜美,与她原本的个性完全不搭边。

或许是零对她的宠爱让她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少女,又或许零忐忑的眼神说明这件衣服是他精心挑选的。总之小哀极其喜欢这件礼服。她把衣服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的端详着。

小哀的笑容令降谷零有些恍神,一阵刺眼的阳光令他目眩,头部隐隐作痛,他急忙将目光从妻子身上收起,专心看向前方,极力隐藏自己的不适。小哀已经为他流了太多的眼泪,他不想让她再担心了。

“怎么了?”小哀摸了摸降谷零的手,她很快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慌不迭的问道。降谷零能感觉到,她的手由于紧张迅速变得冰冷,连呼吸都加快了几分。

“没事。。。只是。。。”降谷零轻轻咳了一下“自从上车你就一直在发短信,在跟谁联系?”零思忖片刻,一来他想转移话题,掩饰自己,二来。。。小哀在跟谁联系,他还真是有些在意啊。

虽然这样打听,看上去有些不妥,但总比自己胡思乱想要强。

“诶?”小哀惊讶极了,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吃醋了?”

这确实是不常见,零从来不会过问她的人际交往,只是寻常的发发短信,怎么会让他萌生醋意呢。

“怎么。。。不可以吗?”零黝黑的脸颊,居然有些发红

“我昏迷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有谈的来的异性对你显殷勤?”

“你这么。。。漂亮。。。”

天啊。。。降谷零此刻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他不敢相信这番言论竟然是他亲口说出来的!他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么!

零刻意躲避着小哀的目光,扯了扯领带,妄图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小哀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纯平的信息。他也收到了授勋仪式的邀请函,问我手里的维生素还有没有,没有的话他可以帮我带一瓶。”小哀把手机屏幕举到降谷零眼前。

“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虽然零极力用轻松的口吻说话,但脸上较为僵硬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不安。

“一定是渡边阿姨让他问的。渡边阿姨非常照顾我呢。”自渡边医生知道小哀是昔日同窗爱莲娜的女儿后,就对她十分关心,总是隔三差五打电话询问近况,并指导她如何调养身体,更时不时的会让儿子渡边纯平送一些营养品和维生素。一来二去,小哀和纯平也渐渐熟悉。

零没再说话。老实讲,他没有跟渡边纯平有过多的接触,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小哀,并不单纯。

“对了,明天我约了孕妇学校的课程,零会陪我去么?”小哀问道。

“当然。。。”虽然他答应了,可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事。

“喂,前面的检查你可一直缺席哦,难道想白白捡一个孩子吗?”小哀用质问的眼神看向降谷零。

零受伤前一天才得知小哀怀孕的事,等醒来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他用了很长时间去适应,消化他已经成为准爸爸的事实,哪怕现在,小哀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腹中的孩子已经整整五个月,他有时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逝去的时光已然将他割裂,形成了一道只有他自己能看的见的裂痕,他需要花费很多努力才能补上这条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