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真差点没忍住一拳糊对方的老脸上,幸好那条鲭鱼身上没有黑线,否则这位老伯就要血溅街头了。  “我就问问路,不买鱼。”  听许真没打算算买鱼,老伯兴致缺缺地将鱼放回水盆中,一脸嫌弃地朝他甩手驱赶。  “去去去,不买别妨碍我...哦,算你厚道。”  一张红票子挡在他眼前,老伯当场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态度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苍老得像老树枝的手指指向右边。  “往这边直走,左边第二个入口进去,走三个...”  许真摆摆手,打断了老伯的话,又从钱包中再拿出几张红票子诱惑道:  “我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迷路,要不你就直接带我过去吧,这几张身外之物就孝敬你了。”  他将钱塞进了老伯的口袋,让对方见了财神一般眉开眼笑站了起来,满意道:  “今天这鱼我就不卖了,专门给老板你带路。”他转头让旁边的熟人帮忙看一下摊子,便积极地拉着许真往吴清源的家赶去。  路上老伯也有些好奇起来,这肯花几百块让人带路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头,对吴家又有何目的。  见这个老伯一脸好奇的眼球打转的不时瞄着自己,许真也开门见山地问了起来。  “听说吴清源的二伯昨天捞了不少上好的鲭鱼回来,是不是真的。”根据古德白发来的消息,目前发现的肉坟鱼都是清一色的鲭鱼。  “是啊,这位老板是要去他们家买吗,不过他二伯吴方捕鱼的那条船不是他们自家的,要买鱼得去找那个外地来的船老大。”  “没事,先带我去吴清源家,我和他有些交情,想看看有没有不错的海鲜。”  很快许真就在老伯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码头,见到了皮肤黝黑的吴清源在和一帮人清理修补渔网,许真马上小跑了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  “吴清源小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昨天接你委托的那个。”  吴清源闻声抬头朝许真看来,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接下来的反应却完全出乎的许真的预期。  只见他突然满脸怒容,一着许真大声怒喝道:  “就是这个人,偷走了我家十几万的鱼苗!你特么竟敢自投罗网,真当我们吴家是好欺负的?!”  吴清源这莫名其妙的指控让许真一脸懵逼,但他身边的一起修网的同伴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满脸怒色的看了过来,码头上里里外外的渔民也看了过来,其中一个大声喊道:  “把这小偷的手打断!!”  数十个暴怒的渔民朝许真一拥而上,带来他的老伯也在发现情势不对的一瞬溜之大吉,但最先挑起事端的吴清源却没有加入打人的队伍,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吴清源有问题,这个答案非常明显,只是现在喊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许真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对偷鸡摸狗之辈痛恨无比的渔民有的手拿家伙,有的则赤手空拳,他们长年累月干着重活,身上一身腱子肉,单独一个暴打一顿死宅都不带喘气的。  而面对数十个这样的渔民,哪怕是手拿合金匕首的特种兵也是白给,拳王也要被打成全尸,他们自信满满地要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偷鸡摸狗的鼠辈教训一番,却低估了对方的武力值。  对普通人许真当然不能动真格,但仅凭修炼十余载玄门功法的肉身就够吊灯他们了,不过他没有选择打人,而是步伐灵巧地穿过包围网,一把拉住吴清源的后领,擒贼先擒王,等揭发吴清源的真面目误会自然就解开了。  “嘶啦。”  许真十分残暴地将对方的衣服撕了下来,本来穿着冬衣的吴清源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上身,肚皮上的一条粗壮的黑线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在码头渔民惊骇的目光中,许真左手一把将吴清源按在地上,右手染上一层墨色,这是一种烈毒鬼手的不完全状态,具备一定的防护能力。  黑手刺入被黑线缝合的腹部内,将一团扭动的黑发掏出,曝露在阳光底下,让围观的渔民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东西!昨天回来的吴方他们已经不是人了,那些鱼全都有问题!”  他将事实大声宣告出来,那些渔民或惊恐、或疑惑、或震惊,大部分都扔下了家伙事匆匆跑掉,不知有何打算。  许真将被晒成枯黄杂草般的发海魇丢下,向几个留下的渔民询问道:  “你们知道那个外省人都把鱼卖给谁了?”  几个渔民摇了摇头,他们只知道冯玉全这趟捕了不少上好的鲭鱼,至于卖个谁那就不得而知了,再说这些肉坟鱼那些批发商都认识,真的有人会收吗?除非...  他们想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答案。  那些收鱼的批发商恐怕已经和躺在地上的吴清源一般无二,是一帮披着人皮的鬼怪。  “这位大师,那伙人的鱼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如果鱼真的有问题,那些批发商现在恐怕也变成了这东西了。”  一位剔着光头,脑袋也很灵光的渔民指着地上的吴清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许真觉得这个光头说得很有道理,那些肉坟鱼能被短短的时间内运送到市区,双丰镇的海鲜批发商恐怕也被寄生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确认了那批肉坟鱼的来源,他拿起手机给古德白打了个电话。  “嘟嘟...嘶..嘭...”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只是对面满是东西破碎的杂音,看来古德白正忙呢,不过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传来了古德白淡定的声音。  “许真,我刚刚确定了那些鱼的来源,的确是双丰镇没错,现在我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