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好!”  “子庭,快跟上小姐,千万莫让她寻了短见。”  眼见众人慌乱一团,铁牛伸出五根棒槌似的手指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俺就说嘛!天底下咋能有那么不开眼的姑娘相中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娶媳妇有啥好的,那玩意儿哪有喝酒吃肉痛快!”  铁牛言毕,大手一挥,对着众人高声叫道:“都别吵吵!老杨头,老杨婆子,俺才听明白是咋回事!是不是你闺女把俺跟俺二哥给整岔劈了?”  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杨承志有苦难言,只好摇头摆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铁牛见状咧开大嘴哈哈笑道:“老杨头,你们老姑母俩也别上火,这不还没拜堂呢吗?一会俺把这身花里胡哨的衣服给俺二哥套上,这事不就完了吗?”  杨夫人闻听此言眼前一亮,眼望丈夫道:“老头子,这行吗?”  不等杨承志开口,铁牛抢先嚷嚷道:“有啥不行的,你们既然收了俺常家的聘礼,那你闺女就是俺常家的媳妇,今天甭管她和谁成亲,活着她是俺们家的人,死了她也得埋进俺们常家的坟。”  “爹、娘,你们说,俺这话在理不?”  “对,对,对,俺老儿子这话说的没毛病,老杨头,今天你这闺女俺家娶定了,要是你敢反悔,俺答应,俺手中这对金锤可不答应。”  “对,俺夫人的意思就是俺的意思,亲家,依俺看这事将错就错就这么定了吧!”  “朝贵,你快去把子庭和新娘子找回来,马上让他们拜天地,入洞房,嘎吱嘎吱嚼冰糖。”  “这……。”  看到杨承志似乎还有些犹豫,刘鲲满面笑容上前一步道:“杨老哥若不嫌弃,衡臣倒是愿意为这两位新人做个大媒,不知贤伉俪意下如何?”  听到刘鲲如此说,杨承志连忙起身,笑容可掬道:“元帅客气,下官求之不得。”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欢喜,就在大家以为漫天乌云散去之时,忽见一名小丫鬟跌跌撞撞闯上喜堂。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小姐她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了!”  “什么?”  杨承志闻言脸色蜡黄,杨夫人更是急得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小姐现在怎样?可还有救?”  面对刘鲲等人的焦声询问,小丫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各位大人放心,小姐已经被藏霸将军救起,如今藏将军正在后院照顾小姐。”  众人闻听此言方知是虚惊一场,经过一波三折,藏霸与杨婉儿终于在宾客们的祝福下喜结连理,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眼见两人携手揽腕入罗帷,含羞带笑把灯吹。铁牛一把抓起面前的酒坛,瞪着血红的眸子对四周众将含糊道:“来,喝,今儿个是俺二哥大喜的日子,咱们大伙不醉不归。”  当夜,铁牛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三日傍晚方才缓醒过来。  “咦?大哥,咱爹和咱三叔呢?他俩干啥去了?”  正在处理军务的薛礼闻声抬头,微皱双眉缓缓说道:“昨日陛下派人急召爹和三叔速回皇城,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奶奶个熊滴!小皇帝咋恁多事呢!一天天的,总也不让人消停!”  不等铁牛把话说完,薛礼连忙开口打断道:“三弟,你若再敢这般口无遮拦,休怪为兄军法无情。”  听到薛礼提起军法二字,铁牛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连忙双手捂住嘴巴,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  经过十几天的长途跋涉,气势磅礴的皇城终于遥遥在望,虽然刘鲲领军出征不过数月,但是眼下重返京畿却恍如隔世。  “咋了,老三,想啥呢?”  在常胜咋咋唬唬的大嗓门儿下,刘鲲猛然回神,他指着夕阳下金灿灿的十里长亭道:“当年西征柔然,老元帅曾在此处为小弟送行,如今虽然斯人已逝,但老元帅的教诲却言犹在耳。”  看到兄弟神情寂寥,常胜眉头一紧,不等他开口,就见刘鲲眼望红日,朗声说道:“人之忠也,犹鱼之有渊。鱼失水则死,人失忠则凶。故良将守之,志立而扬名。”  言毕,刘鲲一提丝缰,座下黄骠马嘶鸣一声直奔城门方向疾驰而去。常胜见状默默的叹了口气,打马相随。  “哎?这是咋回事?这不年不节的,皇城里咋这么热闹?”  就在常胜摩挲秃头,小声嘀咕之际,又有十余人步履匆匆在众人身旁快速挤过。  “这位仁兄请留步。”  眼见刘鲲离鞍下马,彬彬有礼,一个中年汉子连忙停下脚步。  “这位将军,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只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仁兄解惑!”  “将军请讲。”  “这位仁兄,在下看皇城之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常,可是沿街商铺却家家关门落锁,不知是什么缘故?”  那中年汉子闻言,分外诧异的看了刘鲲一眼,满脸震惊的问道:“怎么?难道各位还没听说?”  “奶奶个熊滴,听说啥你倒是说呀!磨磨叽叽的,当心老子一巴掌呼死你。”  在常胜凶神恶煞的注视下,那中年汉子连忙笑脸赔罪,并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半月之前,赵吉在江东祭拜列祖列宗,并以传国玉玺号令天下,自居正统,一时间沿江府县竞相依附,民心大乱。  此后不久,更有传言称,一旦江东朝廷统一天下,便会废除眼下中原地区流通的制钱,几乎是一夜之间,制钱即将作废的消息便已传得妇孺皆知。  随着这条谣言越传越广,散布各地的百姓都出现了恐慌。  大陈朝立国百年,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