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牧的带领下,一百名靖边锐卒飞速突进,直到关城之下。  “大家都把眼睛放亮点,千万别错过任何可疑之处。”言毕,李牧身先士卒冲入青龙口。  入城之后,李牧警觉的目光四处打量,整座关隘悄无声息,就仿佛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毫无生气。  当他谨慎的转过巷角,忽然凛冽的目光凝成一束,在临街的窗户上斜挑着一面大旗,苍白的布面上用鲜血书写着几行大字。  草包将军,蛤蟆兵,烈火焚天把命扔;饭桶先锋,王八将,山崩地裂到此终。  读罢旗面上的大字,李牧只气得三魂出窍,七魄离身。  “哇呀呀!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李牧手中大刀裹挟着一阵狂风,喀嚓一声将大旗斩落。  随着大旗落地,房间中原本紧紧贴着旗杆摆放的烛台也翻滚而下,引燃了地面上的炮药硝磺。  哧哧燃烧的火舌顺着预先设计好的路线急转而下。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一声炸响震耳欲聋,霎时间整条街面上烟尘滚滚,碎石纷飞。  正在关城外焦急等待消息的众人被这一声霹雳震得脸色大变。  “快随我救人。”  等众军追随刘鲲冲入关隘,只见眼前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老李,老李。”  常胜眼尖,一把抱起倒卧在血泊中的李牧,可是任凭他怎么呼唤,对方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阴险鼠辈,可恶至极。”  接连失去战友的刘鲲仿佛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狮,猛催坐骑飞出青龙口。  昨天午夜姜岳犴尚在关城,此刻卯时未到,就算他一路策马狂奔也决然不会在短短时间内,赶到百里之外的岚山关。  一路之上,刘鲲快马加鞭,这匹黄骠马别看皮可见骨,却是西凉名种,别号透骨龙,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脚力惊人。  此马追随刘鲲时日已久,早通人性,今天它一看主人动了鞭子,知道事情紧急,当下四蹄撒开就像一道黄色的闪电腾空而去。  刘鲲单人独骑一口气追出七十余里,终于在转过一处土坡后发现了敌人的踪迹。  此刻姜岳犴正洋洋自得的听着手下众将对他的吹捧,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狂风暴雨般倾泻而来,姜岳犴满心诧异的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面色僵直。  “刘~~刘~~刘鲲。”  一听到刘鲲的名字,羌兵羌将心胆俱裂,经过几次交手,他们对刘鲲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  “都统大人别怕,好像就他一个。”  姜岳犴闻言仔细观瞧,刘鲲果然是孤身一人身后一兵一卒都没有,大喜之下他连忙高声呼喝道:“大家都别慌,刘鲲虽然厉害,但是他就一个人,大家一起上,杀了他赏黄金千两,冲啊!”  古今一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像姜岳犴这么想的远远不止一个两个,贪念之下这三千轻骑兵犹如觅食的蝗虫一般向着刘鲲迎了上去。  刘鲲见状,手中火凤亮银枪一抖,直接撞入人潮之内。  扎、捅、点、拦、划、打、勾、挂,这杆亮银枪在刘鲲手中就像活了一样,盘旋飞舞所向披靡。  眼看着成排的兵将纷纷落马,姜岳犴心中大骇,连忙踅转马头向着岚山关的方向玩命逃窜。  身在重围中的刘鲲见姜岳犴要跑,当下手中亮银枪招数加紧,奋力冲杀出一条血路。  姜岳犴亡命在前,刘鲲追杀在后,众多羌兵羌将又紧紧咬住刘鲲不放,霎时间马蹄声急如骤雨,势若奔雷。  姜岳犴一边往前飞奔,一边紧张的回头扫视,听着身后的马蹄声离他越来越近,姜岳犴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条腿,恨不得能肋生双翅,早早逃离这个索命的煞星。  就在姜岳犴急得通体大汗彷徨失措措之际,忽见遥遥在望的岚山关城门洞开,一支精骑向着他的方向滚滚而来。  眼见求生有望,姜岳犴疯了一样狠狠鞭打坐骑,这匹战马忍痛狂奔眼看就要与驰援的精骑汇合到一处。  “吴将军救我,他就是刘鲲,千万别让他跑了。”  姜岳犴一边暗暗感谢上苍,一边急声高呼,可是话音未落,他就觉得后背一阵刺痛,紧接着寒光耀眼的箭簇透胸而出,姜岳犴缓缓低头满脸难以置信。  扑通一声死尸坠地,失去主人的战马兀自前冲,眨眼间便与前来驰援的马队撞到了一起。  趁着对面精骑阵势散乱,刘鲲猛催坐骑来到姜岳犴伏尸处,枪刃一扫踅战马将人头拾起,随后这匹黄骠马四蹄生风往来路折返。  “抓住刘鲲,别让他跑了。”  岚山关守将吴世安争功心切,带着手下这五百精骑随后便追。  空旷无垠的大地上,刘鲲一马当先,吴世安紧随其后。  “刘鲲又回来了,快截住他。”  眼看就要与面前的轻骑兵撞到一处,刘鲲放低重心伏在马背,然后一带丝缰,黄骠马骤然转向往斜刺里窜出。  两处追兵见状纷纷跟着转向,可是战马的速度太快了,队伍前面的踅马而去,队伍后面的再想动作已然不及,两道洪流轰然对撞,霎时间人仰马翻烟尘滚滚。  灼热的阳光下,刘鲲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偷眼往后观瞧,只见百余精骑紧紧跟在身后,为首一员大将紫金盔,龙鳞甲,阔目狮鼻方海口,颌下五绺黑须,手中一对虎尾钢鞭。  刘鲲眼见敌将穷追不舍,他心中暗道:常言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就休怪我箭下无情。  想到此处,刘鲲张弓搭箭猛一回身。  “看箭。”  声音尚未入耳,箭矢已到眼前,吴世安见刘鲲双肩微晃,心中已有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