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远在杨家宅的某个男人,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目光穿过敞开的门窗,看向渔村的方向。

即将消失在几人面前的风水先生还在蹦跶:“那么点钱就把你们收买了,实话告诉你们,我扣下的见面礼比你们收到的见面礼多多了,好东西都留在我手里,给你们黄金打发走你们,这买卖多划算。”

这下虞父虞母不能忍,双双挽起袖子,气呼呼地向前冲,然后他们十分顺利地跨过了那道禁制。

蟹钳村长看着虞父虞母走过后,抖着手,以一种不符合目前年纪的速度回身,奔向渔村:“老婆子,我们能出去了!”

风水先生听到身后的动静,停在原地,没敢转身,直到一左一右两个肩膀上出现两只手。

虞父从左边扣住风水先生的肩膀,皮笑肉不笑:“老兄,之前几年话说得好听,没想到你连我们小兮的彩礼都敢克扣,是不是不要命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虞母像个复读机,“我们两个倒不要紧,关键是这是我们小兮以后的傍身钱,就算我们放过你,小兮也不能放过你。”

“你把钱藏哪儿了,老实交出来!”虞父恶狠狠地看着风水先生,余光看到虞兮走上前,转头换了一副模样,“小兮,你有什么吩咐?”

风水先生当机立断,从眼睛里留下宽面带泪水,跪在虞兮面前,抱住了虞兮的小腿:“爷爷,兮爷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放小的一马,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虞兮皱眉,低头看着风水先生的表演,抬腿。

风水先生被虞兮甩开,化作天边一颗流星。

虞兮向前走,却被虞父叫住。

虞父犹豫了下,叫了声虞兮,脸上期盼害怕等等情绪交缠:“我们能出去了吗?”

“当然。”虞兮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将两只胳膊向上举起,“从今往后,你们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再也没有能限制你们的东西。”

虞父虞母呆立在原地。

虞兮接着向前走。

“谢谢,保重。”

虞兮没回头,她答应的事已经做到了,没有留下的理由,接下来她要去解决未婚夫的问题,顺带完成这个世界的保底任务。

没走多久,头朝下,没醒过来的风水先生挂在树枝上,出现在虞兮眼前。

虞兮向上看了看,收着力,一脚踹在树干上。树叶簌簌落下,风水先生从树枝上掉落,砸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风水先生醒来看到虞兮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立时清醒了不少。

“不想死的话,带我去见你家少爷。”

这话犹如冬日凉水,浇得风水先生浑身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他立马从地上起身,辨认方向后点头哈腰地为虞兮引路。

他揣摩着虞兮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开口:“兮爷爷,不是我吹,我家少爷长得那叫一个俊,剑眉星目,饱读诗书,和你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两人走在小路上,越往前走,天色变化得越快,没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风水先生后知后觉:“怎么今儿天黑得这么早?”

“还有多久才能到镇上?”虞兮问。

“少说也得有两个时辰。”风水先生摸着后脑勺,抬头看着天空,手上掐了两个诀,随后晕了过去。

头顶星空,虞兮看着晕过去的风水先生,倒也不急,将他扛在肩上,一路摸索着往前走。

半路上,风水先生短暂醒了一下,只觉得被虞兮肩膀顶得肚子难受,他为虞兮指了路,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亮起来又暗下去,最终在一个清晨,虞兮来到了镇子前,她将风水先生随意放在地上,在路上随便抓了人问杨家宅。

来人一听她问杨家宅,就知道她是外来人,眼睛直直看着虞兮,动作僵硬地为她指了路。

镇子上有些萧条,人不多,有被风吹过的纸钱从虞兮面前一闪而过。

虞兮站定在杨家宅前,早有小厮在门口候着。他同样直勾勾地看着虞兮,躬身的动作和之前的路人一样僵硬。

“虞小姐,我家少爷等候多时,您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