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开门见宋念初独自坐在客厅中,没有看书,也没有看电视。 这一看就是出事了,祁君临关切地走上前:“念初,怎么了?”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宋念初起身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发现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又问,“你吃了吗?” “在飞机上吃过了,想和我谈什么?”祁君临走过去拥住她,习惯性去握宋念初的手,却不小心正好碰上她的伤口,引得的宋念初“嘶”了一声。 看到她手上的创口贴,祁君临拧起眉头:“手怎么破了?严不严重?” “不严重,就是在墙壁上划破了皮。”宋念初不想他担心,试图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受伤的手仍然就被祁君临紧紧握着。 她这个伤口面积挺大的,并排贴了三个创口贴,才勉强将伤口遮住。 现在的墙都涂了腻子和乳胶漆,非常光整,宋念初又不在工地上干活,这些伤口只可能是在某些外墙上划破的。 “我给你看看伤口。”祁君临拿来药箱,小心翼翼地揭开宋念初手上的创口贴。 看到硬币大小的伤口,他的神色有些冷,“这么大一块伤口,怎么不去医院处理?” “去医院也一样啦,消消毒,贴个绷带而已。”宋念初起初还时不时能察觉到伤口的疼痛,但是后来意识到可能有人希望祁君临死,并且已经暗中对他下手之后,宋念初早就忘了手上的疼痛,只剩下对祁君临的担心。 宋念初试图将并排贴着的三个创口贴重新贴回去,被祁君临阻止:“我给你换个新的。” 宋念初也没拒绝,任由祁君临从药箱中拿出瓶瓶罐罐和绷带。 看祁君临手法专业地沾了碘伏为自己伤口消毒,她有些意外:“你还会处理伤口呢?好专业啊。” 祁君临的眸光微微凝滞,默了默说:“望山去世后,我找人专门培训过。” 他低着头,宋念初看不清祁君临的表情,但知道他一定非常难受。 事后再去学急救等医疗知识,虽然无法挽救陆望山的生命,但在下次危险来临之际,祁君临希望能多救下一个人。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握住了祁君临的手。 祁君临将用过的棉签丢掉,又为宋念初包扎伤口:“这伤口在哪里碰伤的?要不要去医院打破伤风?” “就是水泥墙上,不用去打针的。”宋念初摸索着手上新包扎好的敷料和绷带,握住了祁君临的手,“君临,你跟我说实话,当初陆望山去世的那场车祸,是不是针对你的?” 祁君临微微讶异,没想到宋念初会问这种问题:“为什么这么想?” “我……今天看到了一些与陆望山去世有关的新闻,网上不少人猜测他的死因有蹊跷,怀疑那场车祸是有人策划的,意图谋杀他。” 宋念初越说越担心,毕竟陆望山一家家庭和睦,都会发生这种事,更别提祁君临这边已经跟他父母反目了。 三年过去,有关这事的阴谋论已经消停很多了。 陆望山刚去世时,那才真叫谣言满天飞,哪怕祁家和陆家都在全力平息谣言,一度都没能挡住竞争对手雇佣的水军和网友们自发形成的讨论。 如今再听到这事,祁君临甚至都有些恍惚。 他深吸一口气,在宋念初身旁坐下:“我怀疑过这件事有问题,但我查不到线索。” 陆望山死后,获益最高的人除了被救一条命的祁君临,就是陆望山的亲弟弟陆望风了。 可陆望风是个什么样的人,祁君临很清楚。 陆望风压根就不觊觎陆家的财产。 不像祁君临早早就已经插手祁氏集团的业务,陆望风当时还在读书,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策划这样一场缜密的车祸。 他只想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就开开心心去过自己的日子。 陆望风和哥哥陆望山的兄弟感情也很好,绝对做不会做谋杀亲兄的这种事情。 “那……这场车祸会不会其实是针对你的?”宋念初忐忑地问。 祁君临摇了摇头:“不会。”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祁君临想起宋念初还不知道当时的情形,便把详细经过跟她说了一遍:“望山出事的时候,是我和他一起去外地视察工地的路上。我们俩坐了他的车,路上车子失控,发生车祸,他才会出事。” “当时是望山在开车,他曾经是专业赛车手,开得很稳,但是在走盘山公路的时候,车子失控掉下悬崖。” “悬崖下面全是锋利的岩石,车子因为受到撞击,变形非常严重。摔到悬崖底下停止滚落的时候,我被卡在了车里,是望山忍着封那些锋利的岩石带来的疼痛,把我从车中拉了出去。” “他刚把我拉出去没多久,车子便烧了起来。” 祁君临如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仍旧心有余悸。 当时如果不是陆望山当机立断把他从车里拉出去,已经几近被撞到昏迷的祁君临,将会被活活烧死在车中。 宋念初更是紧张地忘了呼吸,哪怕看着眼前安然无恙的祁君临,她都为当时的情况捏了把汗:“那后来呢?” “那条路上有不少跑货运的司机,他们都是热心肠,发现前面出车祸之后,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位货车司机便帮我们打了求救电话,组织人手在山崖边想办法救我们。” “救援队来了之后,我和望山被带上去,相继被送入医院。” 祁君临当时伤得比陆望山严重,一度陷入昏迷,医生甚至都给他开了病危通知书。 可最后去世的反而是看起来伤势较轻的陆望山。 宋念初不希望任何人出事,可这事有些奇怪:“陆望山的伤势比你轻,为什么他会去世?” 祁君临眉头紧皱,神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