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了雨,宋念初从杜冬云这儿开车回去,到家已经深夜,刚走出电梯便看到有一个人站在他家门口 宋念初被吓了一跳,扭头想跑,忽然发现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居然是祁君临。 祁君临浑身湿透,脚边已经积了一滩水,还有水珠从身上的湿衣服中滴滴答答地落下 他站在门口想要按门铃,手指放在门铃上面,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宋念初站在电梯口迟疑了一会儿,喊了他一声:“君——你怎么来了?” 祁君临应声回头,望着宋念初的面容,他有几分恍惚:“我……我路过。” 这借口太拙劣了,宋念初都懒得戳穿他,皱眉看着全身湿透的他:“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你的司机和助理呢?” “他们休息。”祁君临倚在门板上,定定看着她,眼角含笑,仿佛只要能这样看着宋念初就很满足。 他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宋念初走过去,从祁君临身上闻到了浓浓的烟酒味,一下就猜到祁君临喝醉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宋念初问。 祁君临伸手想将她拥入怀中,又强行忍住了,低声道:“应酬,他们非要我喝。”说到最后他甚至还有点委屈。 宋念初忽然想起他们还在同居的时候,祁君临虽然时不时也有应酬,但一直都很乖,基本上晚上11点前都能回家,而且从来都没有喝醉过。 喝酒伤身,尤其是喝醉了之后还一个人,没人管着更是危险。 宋念初不希望祁君临出事:“那你也可以少喝点的呀。你那么厉害,谁敢逼你喝?以前不都没有喝醉过吗?” “以前你在家等我,现在没人等我。”祁君临说着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抱住宋念初,“念初,我好想你。” 他身上犹如冰块的温度一下把宋念初给冻到了,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祁君临浑身冰凉但额头滚烫,一看就是发烧了。 宋念初不敢大意,忙开门让祁君临进去:“你先去洗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身湿衣服换掉。” 祁君临站在原地没动。 宋念初没办法,把他推进了浴室,帮他打开花洒,叮嘱他:“先冲个热水澡,让身体暖和一下。你发烧了,我去买退烧药。” 还好楼下就有24小时的便利店,宋念初很快买了药回来,给冲完热水澡的祁君临量了体温,所幸烧得不算严重。 宋念初让他吃了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你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淋什么雨?这不就发烧了吗?” “我没带伞。”祁君临抱着她,感受着宋念初身上的温暖,着实令他留恋。 宋云初试图推开他,但没能成功,“买一把呀。” “不知道在哪儿买。”祁君临说。 “路边开着的小店都可以去问问,一般便利店里都有伞卖。” “是吗?我不知道。” 宋念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像祁君临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的确不会关注哪里能买到伞。 更何况他今晚喝醉了,人有些迷糊,大脑思维就更迟钝了,还能记着来宋念初这儿,而不是随便去大马路上躺尸,就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 退烧药起效期,祁君临慢慢睡着了。 宋念初帮他盖好被子,拿了备用的被褥去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正为她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 宋念初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祁君临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 四目相对,清醒了的祁君临有些尴尬:“早。” “早。”宋念初起初还以为是梦,愣了下才想起昨晚的事,坐了起来,“你退烧没?” “退了。”祁君临低下头去,与宋念初抵额。 彼此呼吸交缠,宋念初脸颊一红,推开祁君临:“你以后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应酬也带个人,一个人喝醉好危险的。” “好,都听你的。”祁君临还想说什么,宋念初的闹钟响起,她忙起身穿鞋,“我要去上班了,你早点联系人来接你吧。” 她即将走入洗手间时一愣,扭头问祁君临,“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祁君临忽然心虚,慢吞吞地说:“有次路过……” 宋念初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假的,瞪了祁君临一眼,关上洗手间的门没再理他。 以祁君临的能力,宋念初丝毫不怀疑他能查到自己的新住址。说实话,他隔了这么久才上门,已经挺让宋念初意外的了。 她在刷牙,祁君临敲了敲门问:“我点早饭,你想吃什么?” 宋念初吐掉口中的泡沫:“我一会儿路上买点就行了。” 祁君临没同意,照例点了宋念初爱吃的广式早茶,让酒楼尽早送过来。 两人一起吃着早饭,恍然有种又回到了先前同居的生活。 祁君临试探性地开口:“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安排。” 宋念初习惯性地思索了一下,忽觉不对,没有上当:“你一会儿吃完就走,我们分手了。我昨晚是好心才收留你的。” 祁君临一本正经地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宋小姐,我想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宋念初有些想笑,强忍住了:“你们家门槛太高,我迈不进去。” “那我把门和门槛一起拆了。” 宋念初听他说得认真,好奇地问:“怎么拆?” 祁君临的食指有规律地轻敲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他们各有各的利益链,只要把这打乱,他们自顾不暇,就不会来管我们。” 祁君临一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宋念初心动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她与祁君临之间,祁家的阻拦是一回事,更大的阻碍是他们自己。 她习惯性地相信祁君临,却又每每在最后时刻想起他处心积虑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