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临的话让宋念初感到诧异,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嫁给他? 那是他们俩曾经在一起时,宋念初都不敢多想的存在。 “你别开玩笑了。”宋念初说。 “我认真的,一场婚姻换另一场婚姻,很公平,不是吗?”祁君临望着她,深邃星眸中只有宋念初一个人的身影。 “这算什么公平?祁君临你别偷换概念。”楚寻不悦道。 祁君临只当没听见,一眼不眨地望着宋念初:“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去领证。” “领证之后呢?”宋念初抬起头,对上祁君临的目光,“去民政局领证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可一场婚姻不是仅仅只有这十几分钟。在这之后呢?你爸妈会接受我吗?” “我结婚不是他们结婚,与他们无关。” 楚寻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沉声提醒:“他们不会同意。” “你闭嘴。”祁君临低斥,剜了楚寻一眼,又迅速将目光落回到宋念初身上,“念初,只要你愿意嫁给我,那些事你都不用管,我可以解决。” 这应该是宋念初与祁君临在婚姻这件事上谈得最为深入的一次。没了之前谈到这事时的谨慎与前后思量,这会儿的祁君临像个迫切想要证明自己能力的孩子。 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宋念初一度动摇了。 可上一场失败婚姻带给宋念初的伤害实在是太痛了,让她对婚姻的靠近慎之又慎。 她摇了摇头:“你别闹了,我们不可能的。” “我说可能就可能,事在人为。”祁君临的语气无比肯定,只要宋念初点一下头,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无间地狱,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然而宋念初比他冷静得多:“你有什么办法对抗你爸妈?” “我不是单靠听他们话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祁君临有自己的势力,他只是在公司利益方面与梁云月夫妇有共同利益,才至今都没有和他们撕破脸皮。 宋念初光是想到他与亲生父母对峙的画面就感到窒息,一家人应该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而不是犹如仇人般互相对抗。 宋念初受够了自己那个失败的家庭,她不希望祁君临的家庭状况比自己更加糟糕。 “我不想成为你们一家人闹翻的导火索。”宋念初说。 祁君临不假思索:“我们一家本来就貌合神离,你不会成为导火索。” 楚寻沉默地望着他,片刻后他对祁君临说:“你不听话,他们会毁了你。” 祁君临:“我不在乎。” 楚寻:“他们也会毁了念初。” “我会保护你。”虽然是回答楚寻的问题,但祁君临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宋念初身上。 能被这样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爱着,让宋念初眼眶发红。 她想起了自己与祁君临在一起的日子,想起祁君临英姿勃发地在书房中处理工作的画面。 她对祁君临的了解仍旧有限,可她知道这个男人应该犹如雄鹰在天空翱翔,而不是为了她折断翅膀,匍匐在地。 她无法成为宋祁君临更进一步的东风,只能努力不让自己成为他的软肋,不去拖累他。 “祁先生。”宋念初客套而疏离地喊。 祁君临的心一沉,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祁家的权势到底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清楚。如今我过得很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事业,我为什么要为了你去得罪祁家?”宋念初问。 “你说你可以保护我,可是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百密终有一疏,你怎么能保证永远都会保护好我呢?难道你要成天把我困在房子里面,不让我出去吗?” “我不想跟着你过那种战战兢兢、举世皆敌的日子,也不想在多年之后祁总想起自己曾经是祁家大少爷,却为了我而放弃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而埋怨我。” 祁君临:“我不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念初打断:“或许你现在的确是真心的,可将来呢?人是会变的,人性也经不起考验,我只想求一份安稳。祁君临,你放过我好吗?” 昨天说他们在一起是折磨,如今又求他放过,他只是爱她。 他爱她为什么也成了一种罪? 宋念初强忍住心中的各种情绪,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转身快步离开。 祁君临下意识想要追上去,被楚寻拦下:“别追了,她已经拒绝得那么明显,你再追上去也没用。” 祁君临并不听他的话,推开楚寻就快步往外跑去。 电梯间没有宋念初的身影,他又顺着消防楼梯往下跑。理智告诉他楚寻说的没错,可情感上祁君临一点都不想放弃, 然而,任凭他从19楼跑到1楼,都没有看见宋念初的身影,反倒是楚寻坐电梯下来了,与他在酒店大堂相遇。 “念初呢。”祁君临问。 “我才下来,我怎么知道?”楚寻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难得升起一丝同情,“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是都忘记了吗?” 祁君临没有出声。 楚寻扫了一眼周围,大堂里没什么人,附近只有他们俩。他沉默片刻,低声道:“他们俩的婚姻状况你应该清楚,如果你能接受那样的婚姻……” 楚寻指的是祁武海和梁云月的契约婚姻,这两人是商业联姻,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两人的共同利益。 利益之外的事,互不干涉。 不管梁云月在外面养了多少小白脸,也不管祁武海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双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情。 因为被抱错的缘故,楚寻从小在其家长大,从小便已经习惯了父母这样的婚姻状态。可这对在虞美华身边长大的席君临来说,无异于换了个世界观。 事到如今,祁君临早就不想再为这事纠结。他不干涉父母的婚姻,但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