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汪院长打来电话,柯晨光都总是满怀期待,他总相信汪院长带来的是好消息。 虽然没有一次是好消息,但柯晨光总会觉得这一次肯定不会是坏消息的,况且这还是他刚回来不久,汪院长打来的,这绝对是救命电话。 柯晨光赶紧接听,激动道:“汪院长,是不是你想到办法了?” 汪院长在电话那头先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你明早再过来一趟。” 汪院长没有过多的话,就这一句,而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柯晨光一头雾水,他完全听不出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他又不敢打电话回去问,他害怕得罪汪院长,所以只能等明天。 这个电话,真是让他辗转反侧,一夜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这立即就赶往医院。 他来得早了一点,汪院长还没到。 汪院长来的时候,蹲在门口的柯晨光突然起身,吓了他一跳。 “汪院长,你来了。”柯晨光弓着背,顶着黑眼圈,没什么精神。 汪院长惊奇道:“你等了很久吗?” “没有没有,我只等了一小会儿。”柯晨光不敢说实话,怕麻烦汪院长。 汪院长虽然知道柯晨光说谎,但也不去纠结这点细节,便说道:“跟我进来吧。” 柯晨光跟在汪院长身后,唯唯诺诺。 进了办公室,汪院长才说道:“坐吧。” 汪院长不发话,柯晨光都不敢擅自坐下,他这才得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有了柔软的沙发,柯晨光的眼皮子很重,很想睡去,但他又不敢睡去,强行打起精神来。 汪院长坐到自己办公桌前,竟然直接开始办公,仿佛忘记了柯晨光还在办公室,也忘记了是他叫柯晨光来的。 柯晨光虽然不敢打扰汪院长,但他等了一晚上,实在等不下去了,所以他只等了十分钟,便站起身来,对汪院长说道:“汪院长,您叫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汪院长这才停止手上的工作,抬头微笑道:“打电话叫你来,当然是为了你儿子的事情。” “是……有办法治好他吗?”柯晨光迫切需要一个好消息。 汪院长皱着眉头,说道:“还没有办法,不过……” 这不是柯晨光想听到的那种消息,所以他追问道:“不过什么?” 汪院长这才继续说道:“不过有人要见你,说不定他有办法。” “什么人要见我?”柯晨光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别人,至少他得知道这个人是谁,有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就是我。”汪院长居然说他自己。 这前后矛盾可把柯晨光给整得不会说话了,吞吞吐吐半天,才严肃说道:“汪院长,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不太希望在我儿子的事情上说笑。” 汪院长却摇头道:“我没有说笑。” “但汪院长你一直都说你没有办法了,现在又有办法,这不是在逗我玩吗?”柯晨光很罕见地在汪院长面前露出不悦。 汪院长微笑道:“看来你没认出我,你觉得我是谁?” 柯晨光仔细打量汪院长,这一年见了无数次面的人,柯晨光怎么会认错,他坚定道:“您是汪院长啊。” “我是汪院长吗?你再仔细看看。”汪院长说完,他的脸便起了变化。 汪院长的脸变得年轻,而且梳着很工整的背头,身上也穿着工整而昂贵的衬衣加西装背心,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柯晨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在他眼前突然变化的,他惊讶道:“你是谁?我不是在做梦吧?” “也许你真的在做梦呢?”这个汪院长连声音都变了。 “我在做梦?怎么会?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柯晨光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睡着。 “梦醒了,你就明白了。”这个汪院长伸出手指,“这个响指过后,你便会醒来。” 于是这人打了一个响指。 柯晨光的眼前突然就变了,但他还在办公室里,只不过他睡在沙发上的,一睁眼有两张脸。 一张是汪院长的脸,另一张便是这个陌生的男人。 柯晨光惊坐起身来,急道:“你是谁?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汪院长跟那男人对视了一眼,那男人才微笑道:“你现在醒了,仔细想想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想想我是谁?” 柯晨光这才想起来,早上他蹲在那门口,汪院长和这男人是一起来的,他起身跟汪院长打招呼,然后那男人掏出一块怀表让柯晨光看。 “你帮我看看,现在几点了。”那男人是这样告诉柯晨光的。 但柯晨光却怎么也看不到怀表里的指针,集中注意力也看不清,就在那个时候,他进入了梦乡。 柯晨光现在是想起来了,但他疑惑道:“我为什么刚刚在梦里想不起这段?现在又能想起?” 那男人说道:“每个人正常睡眠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因为那是无意识状态,但我用了一些外力帮你进入梦乡,你当时是有意识状态,所以你会记得那段,但梦境里,你受我的语言导向,是我暂时封闭了你当时的记忆,所以你在梦里是记不起如何睡着的。” 这男人描述得挺高深,柯晨光也没有太听懂,但这人是跟汪院长一起的,应该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 所以,柯晨光恭敬道:“还没请教姓名?” 没等男人开口,汪院长便主动介绍道:“这位是燕京大学心理学客座教授,叫做方文肖,是M国回来的专家,他听说了你儿子的状况,都没来得及通知我们,立马从燕京坐飞机赶到西都,说愿意免费医治你儿子,所以我昨晚赶紧打电话通知你来,安排你们今天见面。” 柯晨光一听是燕京来的专家,顿时老泪纵横,抓住方文肖的手,激动道:“大救星啊!可把你给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