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外诊,你姐呢?” “我姐在照顾苏警官。” “你喊一声你姐,我在这儿等她。” “哦。”小姨子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后院方向走去。 林海东一边收拾药箱,刘婶一边皱着眉头叮嘱。 刘婶担心林海东去何翠花家会遇到一些麻烦,一个劲的叮嘱林海东,跟何翠花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林海东也没想到,脾气和秉性都很好的刘婶,会这么忌惮这个何翠花,也不由得在心里重视起来。 但他不会因此就不去。 医者父母心。 如果因为自己怕麻烦,耽误了病人的病,造成了严重后果,林海东觉得自己一定会后悔。 不一会,陈秀莲来了。 听说是去何翠花家,也不由得迟疑了。 村里可能除了林海东一人之外,何翠花的威名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但陈秀莲没有质疑丈夫的行为,因为她也知道发烧三天硬扛,却始终不退烧,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真的是有可能会很麻烦的。 人命大过天。 陈秀莲理解林海东,二话没说,上了自行车后座。 去村尾的路上,不断有人和林海东打招呼。 对于医术高明的林海东,村里人都是很尊敬的。 林海东的父亲当年就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医德高尚,现在子承父业,村里人看病再也不用跑去镇上了。 “东子,待会儿到了何翠花家,千万记着,当点心。” 林海东知道老婆的意思。 “放心吧,刘婶已经跟我叮嘱了好多遍,何翠花这个人比较蛮缠,不好打交道。” “知道就好。说实话,我是不愿意上她们家的门的,我是同情邓小慧邓小柔那两姐妹的,要不是冲着她们俩,我肯定阻止你去。” “医者仁心嘛!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 林海东得意洋洋的道:“咱们药田那边种了几棵何首乌,今天市医院的樊主任带着她开药厂的弟弟来收走了,猜猜看,咱们赚了多少钱?” 陈秀莲兴奋道:“是不是很多钱?二十万有吗?如果有了这么多钱,我们请大川叔盖新房子就不愁了!” “再往高了猜。” “还往高了猜?上次那根何首乌你卖了三万,药田那边的何首乌是我亲手种下去的,顶多也就十根,难不成你卖了三十万?” “大胆点。” “还不止?”陈秀莲满脸喜色,“总不可能你剩下最多九根何首乌,还能卖到四十万吧?” 林海东哈哈大笑起来。 瞅见街上也没人,回头小声说道:“一百零四万!” “多!少?!” 陈秀莲被这天文数字给吓到了,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嘘,小点声,财不露白!” 陈秀莲紧紧的拽着林海东的衣摆,压着嗓子问道:“真……真卖了那么多钱吗?” “嗯,所以咱们家重新起新屋,我要让大川叔尽量弄好点,咱们家不差钱,要重新起屋,那就弄好点,你嫁给我这么些年,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不能委屈了你。” “东子……” 陈秀莲心中暖暖的,暖得想流眼泪。 林海东道:“以后我会让全村人都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老公。” 林海东知道,秀莲这些年是有多苦。 没有一个正式的婚礼,童养媳的身份嫁过来,在这个时代,童养媳这三个字,基本上那就是旧社会的产物啊! 走出去都抬不起头的身份。 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嫁的还是个傻子! 村里村外的,谁不扼腕叹息! 这么俊俏的年轻姑娘,嫁个傻男人,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分别? 以前林海东的父亲还再世的时候,有人护着,谁也不敢乱来。 林海东的父亲过世之后,这十里八乡的,像是赵德柱这样村混子,能不觊觎垂涎? 可以说,秀莲这些年是真的不容易。 要不是左邻右舍都是受过林海东的父亲的恩惠,时常帮衬一把,这个家怎么撑得了。 陈秀莲苦苦撑着这个家,还要跟带孩子一样的照顾着林海东。 林海东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 不一会,到了村尾。 根据陈秀莲的指点,看到了何翠花的家。 四间土坯房,很是破败。 清源村大多数村民,家里大多都会修个围墙,圈起自家的前后院。 多半都是用砖头和水泥,坚固又美观。 但何翠花家,却是土坯围墙。 家庭条件可想而知。 林海东在门外喊了一声:“翠花婶子在吗?” 连续喊了三声。 何翠花没出现。 倒是一间土坯房怯生生的走出一个姑娘,衣服裤子都洗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膝盖那儿居然还打着补丁。 不过即便看上去很寒酸,但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端正。 虽然条件不好,但人却不是那种懒人,不是那种浑身上下都蓬头垢面。 “我妈不在,你们找她有事吗?” 看到林海东夫妻俩,姑娘有点自惭形秽。 林海东奇道:“她还没回来吗?” 陈秀莲笑道:“你是小慧还是小柔啊?” 姑娘更忸怩了:“我是小柔。” “那你四姐是不是生病了?” 邓小柔连连点头:“四姐发烧好几天了,我妈去给四姐买药去了。” 林海东笑着拍了拍手里的药箱。 “你妈可不就去了我诊所嘛!我过来看看你四姐!” 邓小柔惊喜道:“你们是我妈请来的医生!” 林海东笑道:“我诊所都重新开了好几天了,你还不知道啊!看来你肯定不怎么出门。” 邓小柔脸一红,道:“我知道你,你是林海东,我听说过的。” “嗯,我就是过来看看情况。” 说着,和陈秀莲把自行车推进院子。 “带我们去看看你姐。” 邓小柔连连点头。 在经过其中一间的时候,林海东眼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