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做着什么。待到那明火燃起,看得更是清楚:那人身前直直地平躺着一人,而那跪姿之人却正在仔细地将那地上平躺之人的整张皮囊慢慢剥去。  那跪姿之人手法甚是精熟,一边沿骨骼肌肉走势用刀,一边将那剥落的皮肤用手平展在身侧,竟没有一丝用刀滞顿。而那剥脱的皮囊完整相连,并无分离。众人所见时,已经剥脱了半个身子。那平躺之人上半身的皮肤平摊在身子两侧,皮肤之下的血肉躯体便直接显露出来。便是头面上的皮肤也是如此,一团杂乱发髻下的皮囊面目扭曲已不可辨识,与平展的皮囊相接,被搁置一旁;而那与躯体相连的却是一个血肉模糊,没有面目的血葫芦样的东西。  这一幕骇人场景在火光闪烁之下更是惊心,那众人中两个胆子小的禁受不住,转身伏地干呕起来。  众人眼见这骇人场景,或是不敢直视,或是愣在当地,任那明火渐渐烧起。火势延至那运刀之人,燃着他的衣衫,进而将其包裹在火光之下。那人竟是仿佛丝毫不觉疼痛,仍是低头仔细剥离着地上之人的皮囊,手上并不停歇。  忽地,那火光中传出一阵哀唱,竟是那孙厨子凄厉的声音:“念人家心想你茶饭不思,念人家心想你泪眼沾巾,念人家心想你瘦削了形骨,念人家心想你失落了神魂,你狠心肠忘却了当日的情份,你狠心肠只顾得……”  那声音凄厉如鬼哭,在那渐渐势大的火光中声声传出,听来只觉一阵阵地心冷身寒。  “莫道是前世缘,说我心不忍,莫道是曾欢爱,生死难离分;只缘是纱窗冷,冷透了奴的心,只缘是长夜寒,寒颤了寂寞人。千不愿来万不愿,愿只愿老天爷有眼无神,令你我终落得个有缘无份。斯今日便同往那望乡台上奔,同生死总好过那……”  声音渐渐微弱,终于在那大火中消弭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