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听说学校开了个港市人,普通话都说不好,出入都是保姆车,还有随行保镖。

他被室友拉去看,在实验楼门口,穿着一身名牌衣服的虞羽,板着一张脸给身后的保镖说话。

因为是粤语,许值听不懂,但只觉得故意生气的虞羽很可爱。

许值后知后觉的明白,其实最先动心的人是他。

他带着一腔孤勇当着港市商界的领头者虞启的面,用自己不入眼的全部身价求亲。

许值想,他要努力做的很好,要让虞羽在虞家那般,做一个快活自在的大小姐。他努力工作,扩张商业版图,许家的市值在短短几年内上涨280%。

但许值却忘了,让他做这些的原因只有一个——让虞羽过得好。

他唯利向利追利,得到了满身铜臭味,失去了最爱他的虞羽。

他和虞羽,也曾短暂的幸福过,可这点幸福,都被他亲手毁掉。

许值用颤抖的手在手机打下一个“好”,发给了虞羽。

之后,律师把提前拟制好的协议送到许值跟前。

许值一笔一画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结束了这段让虞羽失望至极的婚姻。

离开的那天,港市的天依旧很蓝,清澈明亮,万里无云。

许蓁蓁在机场见到许值的时候,也红了眼睛。

“哥。”她只喊了一声哥,就要哭出来了。

梁和默不作声地搂住她的肩膀,上下抚摩了两下。

许值看了眼许蓁蓁,低下了头。

他的状态太糟糕了,头发胡乱地塌在头顶,黑眼圈很重,不再是以往休闲风格的搭配,反而很认真地在衬衫外,穿了件纯黑色的羊绒大衣。

但这种商务穿着,更加深了许值身上的颓废和落魄感。

“爸妈在家里等你。”梁和拍了拍许值的肩膀,又说:“先回家洗个澡吧,别让他们担心。”

几行人再次回到了逢春园,屋子里一片漆黑,满屋家具借着窗外的微光撒了一地的魅影。

许值开了灯,一个月没有住过人的屋子里充满了潮湿味,昔日温暖的家随着虞羽的离开,变得如同外面的天气般荒芜萧瑟。

“你们找地方坐,我去洗澡。”

梁和帮忙把许值的行李放到了二楼的卧室门口。

许蓁蓁设定好地暖的温度,脱下外套搭在沙发上,开了一点点窗户,楼下的信桃冒出了绿芽。

梁和刚走到她的身后,就听到许蓁蓁低语:“春天快要来了吧!”

“嗯。”梁和从身后抱住许蓁蓁,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房子里的温度还没有上来,许蓁蓁握住梁和的手,从他身上汲取源源不断的热量。

“蓁蓁,等你拍完综艺,请个假吧!”

从梁和的视角看过去,许蓁蓁的下颌线流畅清晰,在下巴处汇成一个小小的尖角。

许蓁蓁的生活被工作全部填满,刻意减重,又要担心许值的事情,梁和觉得几天不见,她又瘦了一圈。

“周五的晚宴结束后,我有五天假。”许蓁蓁没有说,是她刻意问陈静要的假,她不是想留在京市,而且想去一趟港市。

梁和像是看出来了她的想法,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抱紧了她。

回凤凰山的时候,梁和开车,许蓁蓁陪着许值坐在后排。

以前的许值,脸上总挂着笑,哪怕笑容或真诚、或虚伪,但他的眼睛总是很亮,好像有无限活力,回来后,脱胎换骨,哪怕洗了澡,认真打理了头发,身上始终笼罩着挥不掉的倾颓。

许值比她大六岁,总是许值走在最前面保护她,除了进娱乐圈,从小到大,许值保护着许蓁蓁所有的梦想和选择。

有了许值,才有了纯良无邪的许蓁蓁。

“哥。”

许蓁蓁话还没有说出口,一直沉默地许值紧紧握紧了拳头,哑声道:“我要重新追虞羽。”

许蓁蓁立马说,“我支持你,哥,这次我和你一起去港市。”

怕被许值拒绝,许蓁蓁补充说:“你现在连嫂子的面都见不上,我去了,说不定嫂子会见我。”

“好久没有见了,我有点想她。”

许蓁蓁说这话时心里也没有底,她也不确定,虞羽是否还愿意见她。

许蓁蓁和虞羽的关系就像颗果子,结在名叫“许值”的大树上,没有了许值,她不知道虞羽是否愿意把她当做朋友。

但她愿意试一试。

许值看着许蓁蓁,欣慰地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带了几份力量。

“桃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