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胡皇后那张香汗淋漓的粉面之上转了转,言语之间,颇为自信。  胡皇后见他目光向下移去,只道他还要再来,心中委实有些怕了,拉过衣被掩住雪白的肌肤,羞怯说道。  “湛郎神勇,和郎自是远远不及,今日妹妹真是舒服得似要上了天去。”  “那与和郎苟合之事,妹妹实是再也不敢做了。”  高湛闻言,只开怀笑道。  “你与士开之事,我早已知悉。”  “后宫女子既多,你疏于雨露,自然寂寞。”  “士开,我知心人也,代我操劳,何所不可?”  “妹妹若有意,我三人共枕,亦为乐事。”  胡皇后闻得高湛此语,她纵然性子开放,也颇觉不妥。  她正要出言推辞,却见高湛已披了衣衫,推门唤过宫人,命召和士开入内。  湛郎怎生变得如此荒唐了?  胡皇后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青丝,心内狂跳不止。  未多时,和士开入得宫内,高湛又如先前对胡皇后般,将他与胡皇后苟合之事挑明说了。  和士开自然惶恐已极,口中请死不止,高湛随口赦免了他的罪状,并附耳说了自己的心思。  和士开自知此间小命系于高湛之手,对他那些怪异的心思,只能是千肯万肯。  三人一番云雨不提。  前殿。  收了神通的高湛,现今对手握大权的和士开,愈发放心了些。  他的几位兄长,俱都年不及三十,便见夭亡,他现今年将三十,前番又生了一场大病,身后之事,不可不虑。  现今和士开有了和他与胡后的同榻之谊,他若早夭,却也不必忧虑他人欺负孤儿寡母,篡掌国政了。  胡皇后对和士开的魅力他是放心的,和士开虽无甚才能,护得幼主长大成人,亦当是无碍。  至于往后之事,却也不是他高湛所能谋测的了。  念及此处,方才好好体验了一把新鲜刺激的高湛,终于止住了念头,同旁侧的和士开言道。  “士开,近来国中宗室可有异常?”  和士开此间心绪仍是难宁,他略一思索,言道。  “河间王常于宅中射草人,左右皆言其怨陛下。”  高湛沉默少许,道。  “下月唤入宫中,我且问之,若实有此事,我便将他打杀了。”  和士开当权之后,替高湛做了不少脏事,远离皇权半刻,他便要死无全尸。  此间听了高湛言语,却也有些醒悟了自己皇帝孤臣的定位,再一思索,先前高湛留下自己的小命,还要自己与胡后同乐,似乎也有些道理了。  他又听高湛问道。  “我那江南女婿,近来可又做了什么好事?”  和士开知他是问陈国在辽东的情形。  淮南之失一直是高湛的一块心病,他虽面上不说,私下里却对南面的状况极为关切。  和士开搜罗了腹中的文墨,半晌方答道。  “百济或是要亡了,高丽在汉城大败,连国都也迁了,那高丽小王的江山已是丢了一半。”  只听高湛叹道。  “南国小儿偏生好运,辽东这一番获胜,他那国中的叔父,却也只能藏伏了。”  言罢,高湛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我那女儿寿阳公主,现今几岁了?明岁便遣给他做了皇后罢。”  和士开闻声,应道。  “公主明年只八岁。”  高湛又是沉默,少顷方道。  “无妨。我那南朝女婿治政平顺,居位半岁未见乱政之端,仁纲不是其对手,此亲当结。”  “所恨者,淮南丧师,我将得一恶谥也。”  他灵光忽而一动,道。  “士开既言高丽大败,则我可以拓土辽东否?”  方问完,他却又后悔道。  “斛律氏威势过重,实非善事,罢了,不可再用兵辽东。”  和士开闻言,灵机一动道。  “上皇若欲得拓土辽东之功,臣有一妙策,可不须刀兵,轻易取之。”  高湛闻言欢喜,道。  “你速说来。”  和士开随即答道。  “高丽军败,其西部大人渊子游拥据辽土,自号扶余王。”  “其既畏高丽相攻,又恐陈人讨伐,使者正在邺中请我封册,必有借我之名威赫二国之意。”  “我今可命其纳土,封我官爵于其境内,而令其仍以扶余王号实领之。”  “如此,则我得其名,而彼获其实,两相便宜,岂不美哉?”  高湛听罢,晃了晃脑袋道。  “其人既据辽土,则当为我大齐辽王,不当为甚么扶余王。”  高湛又想到了周人控制西梁小朝廷的办法,继续道。  “我可借此时机,遣一军万人,入其国土,名为助其戍守,实为探其山川地理。”  “若高丽、陈人不攻其国,则此军即驻其境内,由其国中供养,以为威慑。”  “若高丽、陈人来攻,能助其守,则助之,不能则趁势夺其国。”  “如此,其方为我齐国之辽王,而非是扶余王。”  和士开躬身叹服道。  “上皇妙算,此间扶余外强而中干,我若遣军护其使者回辽,其王畏于东面形势,不敢东西开战,必请我兵驻其国中也。”  高湛闻言轻笑了笑,道。  “此策是祖孝征之言?”  和士开见高湛看出此策来历,忙道。  “正是祖公之论。”  高湛拍了拍他的肩膀,只道。  “祖孝征亦是妙人,然能与我同榻欢乐者,惟士开也,士开知我情谊否?”  和士开跪地叩首,道。  “臣惟万死,以报天恩。”  高湛又笑道。  “辽东事毕,我死后可得一宣字也。”  齐天统二年十二月。  齐上皇杀河间王高孝琬。  齐上皇高湛以兰陵王高长恭为护东夷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