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刚洗过脸,乌黑的眉也显得很深,发丝微微凌乱,随意的搭着。第一眼看上去他面色很淡,接着,他的嘴角一点点弯起,噙着一丝笑意,随后又压着嘴角,似乎在忍笑。

他弯下腰,身子也压低了一点儿。

随后,顾延则问:“你这样探脑袋,像跟我玩儿猫捉老鼠。”

“谁是老鼠?”樊欢皱着眉。

“我是。”他淡淡道,把蛋糕递给她,“行吗?”

樊欢盯着蛋糕,闷闷地接过来,明显是看上去又香又有食欲的千层,此刻在她眼底却没勾起什么冲动的味蕾。

她语气有点僵硬:“顾延则,我内个了。”

“嗯?”

樊欢心底在抓狂,闷闷道:“就是内个来了,你懂吗?”

话音刚落,男人不仅没理解,还转身朝外面的路瞥了一眼,随后又转回了头,挑了下眉:“没人来,你看见了谁?”

“……”

本来她脾气是很好,但是此刻又急又无奈。

樊欢有点无奈,声音说的特别的轻:“你真的太笨了,顾延则。”

顾延则:“?”

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只是微微迷惑的僵硬了下,随之竟然没发什么脾气,就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他低下眼,轻声问:“什么情况。”

“大姨妈。”樊欢咬着牙说出三个字,感觉呼吸都带着尴尬,耳朵有点红。

顾延则有点僵:“来了?”

他一时联系不出来这句话的含义,半晌之后,他眉眼也低了下去。

大姨妈来了。

这几个字仿佛在他心里定格了下,他的脊背也微微僵着,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微微睁大。隔了几秒,他的视线往樊欢的帐篷里看去,发现垫子已经被收拾完了。

顾延则闷然点点头,眼皮轻垂着,有点愣,随后耳朵也有点红。

他站起来,把另一份蛋糕也留给她,“等着,我去给你买。”

樊欢抱着榴莲蛋糕吃。

心底一阵阵尴尬涌起来,她第一天量比较大,然后还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但是更尴尬的是,顾延则居然还跑去给她买了。

不过顾延则也不是第一次帮她做这种事。

15岁那年。

她也是在现在的这个季节,初潮,当时虽然上过生理卫生课,但却还是很懵。

刚开始发现,还以为自己哪儿破皮了。

但是也不疼,反而是肚子酸酸的,很胀涩。

那天放学后顾延则在打篮球,她从初中开始都是跟顾延则一起放学回去,不敢一个人坐公交车,就只能在球场椅子上坐着等他打完一起回小区。

球场上挥洒着汗水,阳光也很好,照进来一片昏黄。

她记得顾延则在最后一局直接跳起来三分扣篮,瞬间全场欢呼雀跃。

最后3-0的傲人成绩击败对手。

在打完最后一场,他仰着脖子灌水,喉结滚动着,脖颈修长。周围的人都在欢呼和叫好,此起彼伏的传来诸如此类的喝彩声音——“还是顾延则牛,打得三班呱呱叫。”

“下次看哪个班还敢跟我们叫板?赢麻了。”

“最后那一个球又刺激又爽……真的很。”

这边几个人还没说完,三班的几个打球输了的篮球手指着站起来的樊欢,故意恶心顾延则,笑得猥琐:“顾延则,那个是你带过来的女孩儿吧?欸,你说她屁股后面怎么红了啊?”

樊欢只觉得脑子一空。

她手上拿着顾延则的外套,瞬间,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的裤子看了过来。

她站在原地,又茫然又窘迫。

下一秒,砰!

顾延则手上的篮球直接朝那个人脸上又狠又准的砸了过去,那个人瞬间被飞来的篮球揍歪了脸,整个人因为重心失衡先往后后退了几步,接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疼得一直翻滚。

“你他妈傻逼?”顾延则声音冷的吓人,脸色也凶的让人不敢靠近。

他一改刚才球场上阳光恣意的气质,明显真的生气起来。

他揪起男人的衣服,另一只手狠狠又打了拳,连往对方的肚皮攻击了几拳后,对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反胃吐出了一地的酸水和饭菜。

“别,别打了。”他语气在抖。

接着旁边几个一直在愣神的一起打篮球的同学也开始拉人,三班的同学赶紧把地上这个嘴贱的人拉走。几个人先是畏惧地躲开他,随后,拉起那个人开始疯狂鞠躬道歉。

“别,则哥,他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顾延则嗓音很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嘴欠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立刻鞠躬道歉,他没想到顾延则会气到直接过来打人,而且还对他下狠手地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