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徐家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该给的报酬都会给,不会亏待了那个孩子。”

“但其他的就别想了,他不可能坐上你太太,坐上徐家主母的位置,并非我们看不起他的出身,他实在是没那个资格。”

徐呈眉头打结:“你们在开什么玩笑,哪有做哥哥的,会爱上和自己的弟弟长得像的人。”

“我们的用词最多是喜欢,你用的是爱上。”

徐呈面色一沉:“我把他当小辈。”

“那最好不过,希望他今明

两天就离开徐家。”

“我会处理。”

徐呈莫名想,他跟那个年轻人并没有血缘关系,随后一惊,弄洒了水。

长辈们走后,徐呈兀自坐着,他将面前那杯放凉了的茶喝掉,给年轻人打电话,得知人在医院。

没回县城,却是留在这里,为的是照看商家老二。

徐呈想起商董说过,人会是商家准儿媳。

他起身走到窗边:“商董指望你在他弟弟的伤情上有所帮助是在给你压力,我跟商董说。”

陈子轻阻止道:“不用,我是自愿的。”

徐呈微顿:“你喜欢商医生?”

末了就往下说:“如果他能放下对我弟弟的旧情,好好珍惜眼前人,那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他的家世,学历,事业,人品,性情都在前列。”

病房是个套间,陈子轻在客厅的桌前吃葡萄,无籽的,一盘很快就见底:“我对他是感激之情,他救过我的命,要不是他,我现在说不定还是植物人状态,也可能坟头草早就长到腰深了。”

徐呈听年轻人吃东西的模糊声音,说道:“那只是你的意思,商董那边就不一定了。”

陈子轻一愣:“啊?”

徐呈说没什么。

.

陈子轻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朴城终于有了寒冬的色彩,他回到商少陵的公寓居住了,做这个决定的原因有好几个,一是省了房租钱,二是那公寓他住过一段时间,挺熟悉,三是公寓离医院不算远。

还有四。

谁知道商晋拓会不会哪天去弟弟的公寓,他要守株待兔。

他每周都要去医院看商少陵,商晋拓每周都回国。

今天商晋拓就在国内,郑秘书来接他回公寓,现在人不知道在哪,到没到。

“子轻!”

陈子轻抹着脸上的雪花闻声看去,徐呈大步向他走来,大衣的衣摆在风雪里翻动。

不等徐呈开口表明来意,陈子轻就说:“徐总,你妈妈已经走了,想我们其实就没必要再有过多的联系了,你看呢。”

年轻人在划清界线。

多个朋友多条路,徐家虽比不上商家,却也是个牢固的靠山,能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

他这么做,或许是商董有意见,不满未来弟媳趁着弟弟住院期间,和徐家走太近。

徐呈绷了绷面部线条:“你答应我的请求帮了我,也让我母亲了无牵挂的走了,我给你开支票你不要,那我就要从别的地方……”

陈子轻打断:“别,不需要,我什么都不缺。”

徐呈兄长般笑道:“话不能说死,你出了朴城还好,但你在这里生活,那徐家的资源你多少都有用上的时候。”

陈子轻心说,能用上啥啊,那几个,你一个都斗不赢,正常人哪懂疯子的玩法。

他问徐呈来找他做什么。

徐呈英俊的容颜有几分消瘦:“我来是想问你,

那次我和你说起的送你去国外这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陈子轻说:“不去了。”

徐呈看他:“为什么?为了商医生?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陈子轻含糊:“不是那回事,我有我不去国外生活的原因和打算。”

“好。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都可以跟我说,我来安排。”

徐呈给他整理外套后面有点歪的帽子。

立在拐角的郑秘打电话给上司汇报,他没有添油加醋,见到什么就说什么。

——徐总把陈先生当弟弟,又不像是弟弟那么简单。

郑秘又说:“陈先生突然看一个方向,眼睛恶狠狠地瞪了眼,怪恼怒的,脸还红了,当然可能是冻红的,今天比较冷,天气预报说零下四五度。”

“至于那个方向有什么人,属下没及时看清,这是属下失职。”

“陈先生一边和徐总说话,一边瞪不知哪个人,他一心二用,属下的车就停在前面,他都没注意——”

电话那头疑似有什么东西被丢到桌上的声响,大概率是文件,之后传来一声不容置喙的声音:“把他带到我这边来。”

郑秘关注那边的动向,问道:“属下以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