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懵,他没使多大劲啊。

“你手上的皮鞭是你爸的,沾过很多血,比你那副要锋利太多,是行凶的利器。”周今休嘴唇轻动。

陈子轻吸口气,他想也不想就把皮鞭扔在地上,问周今休怎么样。

周今休却是笑:“还抽吗?”

陈子轻摆手。

“那我们说说话。”周今休突然生活不能自理似的,“你把被子给我盖上,我冷。”

陈子轻忙去抓被子,那被子让周今休掀到了床里面,他跪在床上半趴着去够。

下榻的腰和翘起来的屁股莫名一阵发凉,陈子轻把到手的被子丢在周今休身上:“好了,盖好了。”

说着就把跪在床上的那条腿放下来,人站成一棵松,十分的防备。

周今休若有似无地遗憾叹息,他忽地听到床边人提起他后背的蓝色,眉梢微动:“我没有刺青。”

陈子轻踢了踢地上的皮鞭:“我都看到了。”

周今休笑了声,语出惊人:“那不是刺青,那是胎记。”

陈子轻愕然。

周今休强调一般:“我不可能在身上刺青或者纹身。”

陈子轻后知后觉地恍然,对哦,周今休的第二重身份确实不允许他那么做。

周今休将他的表情变化收进眼底,无声地啧了一下,真信了?

正规的是不可以,甚至都不能留长发染发,但他情况特殊,他可以纹可以刺。

他说是胎记,这人就信以为真,怎么这么好忽悠。

一个棒棒糖是不是就能骗回家。

() 眼前落下阴影(),周今休不紧不慢地抬眸?[((),由着一双清亮的眼映入他漆黑瞳孔。

陈子轻跟他对视:“可以给我看看吗?”

周今休好整以暇:“看什么?”

陈子轻说:“胎记啊。”

周今休喉头有点痒:“不行。”

陈子轻直勾勾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行?”

周今休微笑:“别说是我背后的胎记,只要是我衣物下的东西,哪怕是一颗痣,一个儿时长的疤,也都只能是我老婆看。”

陈子轻故作惊讶:“你常找小男生,他们没看过?”

周今休笑不下去了,当年他到底是怎么同意上头的计划,同意立这所谓的精英流氓人设一路走到底的。现在尽给他添乱,时不时让他体会到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憋屈。

不过,凭良心讲,上头的决策没问题,他答应也没错,毕竟当年他不会料到将来自己会做同性恋。

“没看过,我都是拉灯。”周今休说。

陈子轻露出失望:“好吧,那看来我是没法满足好奇心了。”

周今休突地把被子一掀,被子带起来的风迷了陈子轻的眼,他用手去按被子,被子是下去了,他也按到了周今休的腹部。

周秘书肌肉绷紧,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感。

陈子轻佯装淡定地松开手,心想,年轻的肉||体确实很有吸引力,很美好。他站定,挠挠头说:“今休,我没按疼你吧?”

周今休唇角一掀:“没感觉。”

陈子轻没忍住:“你就不能诚实点?”

周今休放在被子上的左手动了下,他握住右手假肢,漫不经心地卸下来丢枕边:“嘴硬的男人不好玩?”

陈子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挺好玩的。

.

零点过去没多久,陈子轻洗了澡出来,头上搭着毛巾,身上拢了件浴袍,露着一片突起来的锁骨,被热气熏染成了浅粉。他趿拉着拖鞋去客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大半夜的,谁啊。

陈子轻还没问,隔壁就响起开门声,他赶紧去开门,以防周今休跟敲门的那位对上。

庄易军死了,庄矣来老宅了,他见到为他打开门的人,目光里有难以掩饰的庆幸,尽管他在来之前就收到了消息,确定了结果,亲眼所见依然不能平静。

没消失就好,还能回来就好。

真好。

陈子轻走的是攻心战术,他没率先说话,也没关门让庄矣碰一鼻子灰。

庄矣弓着腰背,低哑道:“少爷。”

陈子轻说:“你怎么来了?”

庄矣的眼底是红的,难以消散的红色铺盖开来,形成了一片卑微的奢求:“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陈子轻偷瞥一眼低头给假肢戴白手套的周今休,板着脸:“跟我说了吗?”

庄矣半晌说:“我遗漏了这一步,没经过少爷的准许。”

陈子轻暗自观察庄矣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下不为例。”

庄矣温柔地笑了下:“好。”

陈子轻的头上往下滴水,弄得脖子都湿淋淋的,他扯下毛巾随便擦了擦:“进来吧,你去拿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