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镖看不到的视角翻了个白眼,这人真够闷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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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隙带着一拨人手出发去目的地,陈子轻坐在书桌前抄佛经,庄矣端着水果敲门进来,放下后就站在桌边。

陈子轻没管他。

【我白天离婚,晚上少爷就对我抖露性向和情感上的憧憬,那么直白。】

【时机有点巧。】

【我泪点有时高,有时低,可以自我调整。】

【少爷确实很多年没有过|性|生活了。】

【我向他求赏赐的次数最多,这点毋庸置疑,而且是他命令我求他。】

陈子轻被庄矣的心声抄得静不下来,他抄错了一处,双手合十地默念:“阿弥陀佛。”

接着就看向一直在心里神神叨叨的管家:“庄矣,现在当务之急是今休,别的事以后再说。”

庄矣的手上有药膏味,长水泡的那只手稍微往背后放了放,尽量离怕被他传染的人远点:“少爷说的别的事是指?”

陈子轻说:“我是让你出去。”

庄矣温和的面色有一瞬间僵冷,随即恢复如常:“好的。”

陈子轻赶走庄矣才清净了一小会,庄予恩就跑进来,两人接力赛似的往他这儿凑。

庄予恩趴在他书桌对面看他抄佛经,看了许久,不声不响地开口:“爸,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陈子轻点头。

庄予恩的关注点和常人不同:“那你为什么要当着他们的面说,你完全可以关起门来和我说。”

陈子轻:“几个人听不重要。”

庄予恩盯他眼角眉

梢,目光移到他耳垂的小红痣上:“爷爷跟太爷爷要是知道你的性向变了,还想找,”

那两个字像从油锅里捞出来的,烫得少年五脏六腑都灼烧:“找老公。他们肯定会发火。”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陈子轻把抄写本翻过去一页,抬起头说,“予恩会帮爸爸保守秘密的对不对。”

庄予恩跟他四目相视:“除了我,不还有两人知情。”

陈子轻:“他们不会说的。”

庄予恩听他可笑的笃定语气,突然暴躁道:“那我就会说了?”

【我都没想过把这事告诉我爸,庄惘云倒好,这么伤我心。】

【我他妈胳膊肘往外拐,还不回我爸的信息,在和他打电话时走神,没等他说完就挂断,只顾着追庄惘云。】

【我追他干什么,他想有老公关我屁事,又没说他老公跟我同名同姓。】

【不行,我不能呆在这了,我今晚就要回老宅,年前都不能来庄园住,不然事情会被我搞崩盘,我不想让我爸失望。】

庄予恩在心里做好决定,天枰没出现半分倒戈的迹象,但他没走,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书桌另一边的人。

陈子轻敷衍地哄了句:“予恩,你乖。”

庄予恩欲言又止,面颊发热,他看起来很忙,又是翻桌上的文件,又是玩精致的摆件,状似随意道:“爸,你真的喜欢那种边哭边求你那什么张腿的?”

陈子轻发癫:“喜欢啊。”

“宝贝,爸爸是真的喜欢。”他笑着说。

庄予恩好似被书桌上的什么东西扎到了,他猝然直起身,拿开压在桌面上的双臂,同手同脚地走出了书房。

“这下我可以安心抄佛经了吧。”陈子轻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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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子轻在筹钱走流程,但他实际还是对周今休做戏抱有想法,所以他在接到严隙的电话,了解到事情动态以后,整个人都惊到了。

不是做局,是真的遭绑架啊……

陈子轻看着严隙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是枪战现场,他让严隙带赎金过去,为的是做两手准备,一手是趁其不备把周今休救出来,一手是中规中矩的走流程,一边交钱,一边交人。

按理说,严隙一伙人直奔绑匪的藏身地,而非交易地点,势必让他们措手不及。

绑|匪们怎么还能这么迅速的反击?

陈子轻摸不准他们忽上忽下的智商和洞察力,而且严隙的能力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子,在占有先机的情况下还被抓个现行。

视频最后是周今休被击中的一幕,严隙是会拍的,他刚好停在这,既没往后多几秒,也没往前少几秒。

陈子轻把定格的视频放大,看周今休垂落的左手,颧骨的淤青,凌乱的额发,充满脏污的衣裤。

周今休肯定不止这些伤,那第一印象让他觉得精明狠厉的秘书被人掉包了?

陈子轻把视频删掉,没保存在手机里,他潜意识里不想再看第一遍。

头顶响起庄矣的问声:“少爷,周秘书没事了?()”

陈子轻说:没事了。()”

【可惜。】

陈子轻心头一跳,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