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周今休还关系到他的任务。

陈子轻望了望车窗外急速倒退的夜景,让司机再快点。

被忽略的庄予恩头顶阴云密布,他生了会闷气,突然说:“爸,我脚抽筋了。”

陈子轻看都没看一眼:“那你揉揉。”

庄予恩发神经,非要把他的手往自己的脚脖子上放。

“予恩,别在这时候玩闹。”陈子轻冷着声音,“再闹我就把你放路边,让你自己打车回学校。”

庄予恩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绷着脸侧身面朝车窗。

【庄惘云今晚来看我的元旦晚会,陪我吃路边摊,他的关注对象是我,重心也是我,现在偏了,我屁都不是了。】

陈子轻没做安抚工作,他想着周今休这次摊上的事。

庄予恩也没再热脸贴冷屁股,他昨晚熬夜玩游戏,学校到庄园的路程架不住地眯了会,竟然做了个梦。

从来没梦到过的内容。

梦里,他跪在地上抱着庄惘云的腿,痛哭流涕地说他错了,能不能别不要他。

他睁开眼睛坐起来,瞳孔轻微收缩,喉头滚动着汗流浃背,脸上像被糊了调色盘,五彩纷呈。

庄惘云不要他了就不要他了,他又不会少块肉,更不会死。

大丈夫落子无悔,他自己选的路,后悔什么,庄惘云不是他爸,他们没血缘关系。如果他们站在一起,他不说他们是父子,谁都不会把他往庄惘云的儿子身份上想,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像的。

庄予恩的眼睛比在小街角落里还要红,他把身子对着旁边人:“爸。”

陈子轻没反应。

庄予恩拨弄他的大衣袖扣:“爸。”

陈子轻还是没反应。

庄予恩粘人地将脑袋靠在他肩头,蹭蹭他,言行举止是真假不分的依赖和撒娇:“爸。”

陈子轻忍不了:“爸爸爸,你复读机吗?有事不会说?”

庄予恩委屈得要命,这人对他的态度比天气转变得还要快还要频繁,一会好一会坏一会爱一会烦,生硬又自然。

“我是想问你渴不渴,要不要我给你倒点水。”

“不渴。”陈子轻晃神。

庄予恩这个距离能将他嘴角啃出来的印子看得一

清一楚:“爸,你下次别啃嘴巴了,这是女孩子才干的事。”

陈子轻颠颠道:“我就干,怎么了?”

庄予恩:“……”

【到家前我要是再跟庄惘云说话,我就是狗。】

过了会,庄予恩变魔术似的从橙色运动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豆:“这是一个追你儿子的人给的,你吃吗。”

陈子轻没胃口:“不吃。”

耳边有悉悉索索响,那巧克力豆被强行塞进他嘴里,他的舌尖尝到了醇香,就没给吐出来。

.

陈子轻一回去就把等在大厅的严隙叫去书房商量。

严隙说他已经通过关系按照周今休的手机定位找过去,是在一处废弃工厂里,没发现什么人。

周今休的手机跟他不在一个地方,一时没法锁定他的位置。

只能等绑匪主动来电。

陈子轻去储藏室,入眼都是不认识估不出价的藏品,他一边摸藏品,一边在原主的记忆库拨找账户资金信息。

奇怪的是,原主跟金钱有关的记忆都没有,和那份从庄易军心里得知的藏宝图一样,没半点踪迹。

是原主不在乎,还是人为的呢……

陈子轻找不到想要的信息,只能打给原主爷爷,他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庄老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和蔼:“惘云想要多少?”

陈子轻说:“八千万。”

他自己是一点都不想出。

庄老没犹豫:“那你叫个人到爷爷来这儿来拿。”

陈子轻感到不可思议,这就给了?问都不问的?八千万不是八个钢镚啊。

“好,我现在就叫人过去。”

陈子轻说了两句老人家普遍都爱听的贴心话就挂断,生意人不见得有多少流动金,老爷子随便就能拿出八千万,这不会是……从哪挪过来的吧?

这想法在陈子轻的脑海一闪而过,没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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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陈子轻把赎金准备好,接下来就是等绑匪确定交易地点。

陈子轻心里静不下来,他楼上楼下的走动:“2哥,我能用积分买定位吗?”

系统:“不能。”

陈子轻:“那小任务呢?你给我个有定位的小任务,我保证完成,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在所不辞。”

系统没动静。

陈子轻绘声绘色:“2哥,你忘了你跟同事打赌了吗,我这个任务要还是失败,那你裤衩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