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前路未尽,犬夜叉虽心有留恋,却也知晓时光不可追,二十多年的空白非“逝者”所能弥补。

他与他们一如天空中的星轨,短暂的交错,长久的别离,伴着前世今生的引力。

该放手了……

犬夜叉抬眸,看向前世的最后一眼。他深深地将他们每一个镂刻进眼里、心里,像是在封存一份再也不会开启的宝藏。末了,他洒然一笑,头也不回地同杀生丸离去,干脆利落地跃入井中。

刹那,黝黑冗长的井化作星辰满布的时空长廊,他的前世在不断下沉,他的今生在持续上升。复往是为了了却前尘,回归是为了重获新生。他该从“羊水”中出来了,卸掉“脐带”的牵扯,去落地,去经历,去建起新的羁绊与人生。

“哗啦!”

是衣袂翻舞的声音。

一跃出井,重见熟悉的枫之城,乍然嗅到风雀与风寺的气息,犬夜叉竟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仿佛是重活了第三世,让他彻底意识到了什么是“往事不可追”。

“大人!杀生丸大人!”

“犬夜叉大人!”

邪见在地上跑,信使在空中飞,他们一前一后赶到井边。

犬夜叉以为他们会率先过问“大人去哪里”、“有没有伤到身体”、“多了段什么样的经历”,谁知他们没半点人情味,刚到场就爆出一连串问题,像五百只鸭子齐齐叫唤。

邪见扒着杀生丸的裤脚,泪流满面:“杀生丸大人,自从你一个月前跳进井里不见了,邪见就以为被大人抛弃了,呜呜呜!大人,你为什么不带邪见一起走?邪见好伤心!”

杀生丸:“一个月吗?”

半妖的一百八十年,等同另一端的二十年,两边的时间流速相差极大,为什么现在变得一致了,是因为半妖穿过了井吗?

邪见觉得主子的“重点”歪了,不由地再呜咽了一句:“杀生丸大人,邪见好伤心!”

“邪见。”

“是!”两只眼睛亮起来。

杀生丸:“在被我杀死之前滚。”

邪见当场裂开:……

“一个月?怎么就一个月了?”

显然,犬夜叉对时间也没什么概念,直到回来了才发现过了许久,久到让他觉得有点不安:“风雀、风寺,这一个月来,迦叶、长狭、枫之城和鬼杀队没问题吧?”

鎹鸦与猫头鹰对视一眼,齐声道:“有。”

犬夜叉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回事?”

“人类起了兵祸。”风雀告诉他,战国已经拉开了序幕,“天皇与将军之争,贵族与武家之争,在月初起来了。”

“枫之城有犬族的夫人守着,还算安泰,可近日涌入了不少浪忍与武士,在椿米铺闹出过不少事端。直到久野武家出面斩杀了闹事者,才没人敢乱来了。”

“迦叶城一直由阴阳师守着,虽然也被卷入了兵祸之中,但保全自己不成问题。难的是长狭和鬼杀

队——”

风雀道:“伊豆、小田原等地相继出现了兵祸,

○○,

长狭的走商与海运只能中止。武藏的北条氏在壮大,两境的武家想联合起来抵御北条,于是他们向长狭借船,然而,鸟仓家断然拒绝了。”

“拒绝?”犬夜叉一怔,“鸟仓家拒绝了联合的武家,在我不在的时候?”

“是。”

“……他们还活着吗?”不会已经被宰了吧?

风雀:“大人,并不是每一代的鸟仓家主都像鸟仓胜那么不靠谱。”

鸟仓胜?

哦,真是相当久远的记忆啊,没想到他还能记起来。不过,鸟仓胜也死了百八十年了,他的坟头草起码有三人高了吧?他们在背后埋汰死者真的好吗?

犬夜叉开始走神。

风雀:“拒绝之后,鸟仓氏托我向西国求助,也请了一位犬族的夫人坐镇。那位夫人擅长织结界,长狭这才免于兵祸。”

犬夜叉蹙眉:“大妖不做亏本生意,鸟仓交换了什么?”

“交换了世代。”

“世代?”

风雀:“是,大人是西国的姬君,鸟仓氏是你的仆从,这份契约在西国过了明路。如果有一天他们背弃了大人,犬族会将他们诛杀殆尽。”

犬夜叉:……

服了,在他看来鸟仓家主是一代比一代不靠谱。

他们咋就那么“实诚”,实诚到不懂得假意逢迎,就不能先答应借船,等他回来再找回场子吗?

这下好了,好端端一段平等合作的关系硬生生被整成了主仆关系,还是赔上一整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