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宣缓缓来到草壁润次郎眼前,这个出场时意气风发的阴阳师,此时形同枯槁,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原本旺盛的生命力被八幡神吸了个干净。  草壁润次郎艰难的睁开眼皮,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此时天光大作,李宣站在阳光下,成为这场超级大战的最终胜利者。  “你怎么这么强...”  草壁润次郎声音沙哑,吃力的仰起头,他此时已经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李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这个远古人族,你是从哪里召唤出来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草壁润次郎一怔,随后怪笑一声:“嗨害,原来那本禁书上说的都是真的。”  他此时已经快要死去,丝毫不惧怕李宣。  “原来...原来你们丧尸就是书中记载的不死族...”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别想从我这里知道一点东西。”  李宣一言不发的看着他,气息古井无波,说道:“你若不说,我送你全家陪葬。”  草壁润次郎虽然是将死之人,但猖狂的笑道:“你大可以去试试,东瀛的力量远超你想象!!”  说罢,他拼尽全身力气仰天长啸:“父亲,为我报仇!!!”  声音在空荡的大地上传出很远,随后这个草壁家年青一代极为出色的阴阳师,脑袋一歪,死了。  在草壁润次郎死去的瞬间,遥远的东瀛,草壁家。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盘坐在蒲团上,阴暗的房间全靠架子上的十几盏油灯照亮,跳动的火苗映的空间忽明忽暗。  呼。  似有一阵阴风吹来,一盏油灯刹那间熄灭,空间黯淡了几分。  苍老的老者缓缓睁开双眼,看向那盏熄灭的油灯,油灯上刻着一个名字——草壁润次郎。  “次郎,在炎黄死去了吗。”  老者是这一代草壁家的家主-草壁正宗。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将油灯火苗吹的乱晃,似乎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草壁正宗闭目思索,片刻后站起身,推开了紧闭的房门,阳光照射在他布满沟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门外不远处,一直在此等候的管家快步上前,低头行礼。  草壁正宗开口吩咐:“把一郎叫来。”  管家快速回复:“家主大人,一郎少爷昨天外出打猎,说家族领地附近已经没有强大的生命,无法满足他对自身实力的检验。”  草壁正宗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去哪里了?”  管家额头留下一丝冷汗:“少爷去海边狩猎海兽了,老奴没有劝住...”  自己这个大儿子天赋奇高,可惜心气太傲,在新时代到来之际,更是目空一切,一门心思提高自身实力,甚至到了有些疯魔的地步。  “把他找回来!”  草壁正宗轻喝一声,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管家汗水岑岑,擦了一把额头:“是,我这就去....”  话音未落,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父亲大人,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男子缓步而来,手中拖着一条鲨鱼,从海边走过来已经磨没了一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草壁正宗不耐烦的一挥手,管家如蒙大赦,快步离开。  草壁润一郎,皮肤略黑,样貌普通,跟他弟弟完全是两个风格。  但是他天赋极高,年纪轻轻就已经熟练掌握了多种式神的召唤,甚至他认为自身实力已经不比父亲差。  “你弟弟在炎黄死了,现在由你去炎黄,发展我们的势力。”  草壁正宗满脸严肃,润一郎听到弟弟的死讯没有丝毫伤心,甚至脸上一喜。  当初他想要去炎黄,被父亲阻拦,心中有些不忿。  “那个废物终于死了,不枉我天天咒他!”  当然这话他不可能当着父亲的面说出来,但是脸上一闪而逝的喜悦,被草壁正宗看在眼里。  心中一叹,说道:“炎黄的水太深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我要联系其他家族。”  “是,父亲!”  润一郎兴奋地点头,这难道算他们年青一代的历练吗?  看着润一郎拖着半截鲨鱼的背影,草壁正宗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最终还是开口:“回来。”  润一郎疑惑地转身,扔下半截鲨鱼,跟着草壁正宗进了屋。  屋内十几盏命魂灯忽明忽暗,这是草壁家年轻一代所有人的生命指示灯,灯在人在,人死灯灭。  草壁正宗眼神深处还在挣扎,最终被他压下去,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婆婆妈妈。  他踢开地上的蒲团,一脚踩碎了地砖,一本泛黄的古籍露出来,边角都有些破损,看起来年代久远。  若是润次郎在此,一眼就能认出这正是他小时候看过的那本古书。  在润一郎疑惑地眼神中,草壁正宗轻轻拂去古籍上的落灰,翻开一看,顿时眼皮一跳。  书籍第一页是一张画像,一个身穿火红盔甲,三个脑袋的男人弯举大弓,气势澎湃。  然而这张画像已经变得灰白破败,始一翻开,便化作灰尘簌簌落地。  ‘看来次郎当年,还是记下了这一式召唤术啊...’  草壁正宗暗自叹息,将书翻到第二页,递给了润一郎。  “把这式召唤术,记在心底,至于怎么使用,你自己判断。”  第二页则是一张鲜艳的画像,在旁边画了一个并不复杂的阵法。  润一郎何等天资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普通的式神召唤术,这本书上刻画的阵法并不复杂,但是需要大量的鲜血、生命,用来献祭。  “这是...?”  -----------------  津门。  整个城市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