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宁与慕乙将婴儿抱回篇遇山,那男子存了心不要这孩子,便是强迫他带回去,也一定不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欢宁虽无奈,可那男子是凡人,欢宁如今修为虽精进,可却未有惩戒凡人的权利,上君在旁,看了这婴儿一眼,又冷眼看向那男子,指尖一道白光直刺男子眉心,那男子痛得在地上打滚,慕乙又伏在欢宁耳边,让欢宁骗男子已已被下了神罚,若是再遗弃其子,便包庇而亡!

欢宁按慕乙所言恐吓男子,男子吓得瑟瑟发抖,欢宁瞧其模样,觉解气了不少,便抱着婴儿回了篇遇山。

此刻,婴儿在屋中熟睡,欢宁坐在榻前,看着这小小的、软软的小家伙,一会儿皱眉,一会子又笑开了,慕乙就坐在她身旁,盯着她瞧,看着她脸上生动的表情,缓缓笑开了。

大概是心有灵犀吧,欢宁忽然转头看向慕乙,四目相对,莞尔一笑,慕乙笑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欢宁点头:“上君是算到这孩子与那男子无父女情分?”

慕乙点头:“嗯,这孩子与那男子只有三个月的父女缘分,且还有些仙缘。”

欢宁笑:“如此,是必要成为神书派的弟子了。”

如此一来,欢宁便欢喜了,只是心中还有一问:“那男子日后还会有孩子吗?”

慕乙笑道:“嗯,还有一个,只不过他日后的孩子非是来报恩的,而是来报怨的。”

欢宁更加欢喜了:“真好!”

这婴儿才三个月,需得乳汁哺育,欢宁与慕乙便在周围山上寻得雌鹿的乳汁喂养,还为她换来些婴儿的衣物,悉心照料,这婴儿也正是乖巧,白日醒来也不哭闹,饿了才哭叫两声,吃饱了便睡,夜里也是睡得稳实,只是欢宁没想到婴儿的尿屎实在太臭了,她得估摸着时辰,把尿,看婴儿有没有屙屎。起初她是不要上君洗那些污秽布片的,那可是上君啊!怎能碰这些污秽之物,慕乙笑言既然欢宁碰得,那他也碰得,把尿、洗布片这些事,他与欢宁分担,虽然偶尔真的会被臭到,可是与欢宁一同抚养这婴儿,亦乐趣无穷。

一晃眼,这婴儿便能坐了······能爬了······安静的篇遇山上,常有婴儿纯真的笑声。

夏至时节,烈阳高挂,幸而仙屋之内,凉爽适宜,婴儿照例在日头正晒时合眼深眠,欢宁待她熟睡之后从屋里走出,慕乙就站在廊下,听得屋内欢宁哄婴儿的轻吟声渐弱,直至消失,便盯着屋门瞧,不一会儿,欢宁果然出来了。

欢宁看见上君,笑盈盈走到上君面前,不待开口,慕乙便将她抱个满怀,有些吃味,欢宁待这婴儿极好,好到让他有些嫉妒呢。

其实欢宁亦有察觉,每每入夜,婴儿便开始啼哭,只有欢宁抱在怀中她才会止声,哄了好一会儿婴儿嘘噏息均匀,瞧之已是熟睡后,将婴儿放到春凳时,婴儿又醒了,如此反复,欢宁只好抱着婴儿躺在榻上,每晚都如此,每日里,慕乙虽能帮衬不少,濯洗布条、收集鹿乳,便是廊下哄婴儿入睡,到如今亦是熟能生巧了,可只有这夜里啊,他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即便他幻化为欢宁的模样,那婴儿也抗拒他,只认欢宁,他只能跟在欢宁身后,眉头紧皱,盼着婴儿早些睡下,可没想到这小小婴儿便是睡着了也要霸占着他的欢宁,他只能在她们睡下后,从欢宁身后抱住欢宁,予以安慰。

每日里,独属于他们的时辰,之后这烈日高照时的一个多时辰,欢宁知道慕乙吃味,环抱住慕乙,在他怀中轻轻蹭了蹭,因着怕婴儿醒来时见不到他们而害怕,他们从不走远。

慕乙在欢宁后背摸索着,将她后背一寸寸摸个仔细,叹了一口气,为不惊扰婴儿,声儿比往常的小:“比昨日又瘦了些。”

自婴儿来后,欢宁清瘦了许多,下颔尖了不少。

欢宁双肩微微颤抖,在慕乙怀中笑着,轻声说道:“只不过一日的功夫,怎会又瘦了呢?哪有一日便瘦三斤了?摸得到的?”

慕乙实在是心疼她:“怎没有?我的欢宁就是一日瘦三斤,摸得到。”

欢宁笑意盎然,仰头看向慕乙,知道慕乙是心疼她,没有反驳,反而问道:“上君可摸出是哪里瘦了三斤?”

慕乙眼底都是笑意,手掌在欢宁后背犹疑,掐了掐欢宁的腰:“这里。”

他倒是也没有使劲,可腰肢敏感,他轻轻一掐,便有酥痒的感觉,欢宁差点惊忽出声,在张口的瞬间,手比脑快,及时捂住自己的口,这才没有大喊出声。

慕乙眼中的笑意更盛了,猝不及防的将欢宁打横抱起,走到阶上坐下,将欢宁抱在怀中,欢宁依偎着他,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慕乙握着她的一双手,翻来覆去的看,欢宁好笑道:“上君,手上没有花。”

慕乙皱眉道:“我瞧着,怎比昨日纤细了些。”

欢宁笑得缩成一团,缩在慕乙怀中,慕乙又道,认真说道:“欢宁,你真是比从前清瘦了不少,如今抱着你,双髀上竟有髀骨相硌的感觉,你这是瘦了多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