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了青蓉与玉竹君后,苍明公看着这两座新坟,感叹这世事无常,叮嘱欢宁日后需得小心些,欢宁言心中谨记,又将篇遇山一战后妖魔欲争夺长风之事道出,苍明公皱眉:“难怪这些日子来妖风异动,朗朗光明之日,妖气在云端流窜比之前频繁,原是为了长风。”

苍明公叹了一口气:“人也好,妖也罢,无法静心苦修忍耐漫漫长夜,意图寻得投机取巧之法者,是无法劝动其心的,欢宁,你有一场恶战要打啊。”

欢宁点头:“欢宁知道,但是欢宁不怕,有上君在欢宁身边。”

苍明公看向慕乙上君:“上君大德,是苍生的福分。”

慕乙道:“藏着私心,不敢言有大德。”

苍明公摇头:“即便有私心,可也有守护苍生之责在心中,只盼这些不长眼没有脑的妖魔只是为了长风,不为祸世间才好。”

苍明公与慕乙说起这世间凡人,磨难太多,一生生老病死已是难得心安,更需忧心天灾人祸,期盼不受无妄之灾,若是妖魔横行,那真是太苦了。欢宁在一旁听得认真,在未遇见宋臣廉之前,欢宁对人世的怜爱便是苍明公教的,但苍明公也教过她要小心凡人,不可轻信其话,有些凡人穷凶极恶,鬼神不惧,丧尽天良。欢宁不知道该如何辨别,苍明公也言即便道行高深如他也无法辨别人心,欢宁胆子小,加之姑姑有言在先,不得姑姑准许,是不会下山的,不似清霜,胆量大,直言若是遇到坏人便痛打一顿,他这般一说,姑姑更不准许他下山了。

苍明公与慕乙说了多时,宋臣廉是苍明公带回临尘县的,如今出了事,苍明公自然焦心不安,如今知道宋臣廉被神书派封印且下落不明,不免担忧,叹了口气,无奈说道:“臣廉为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奈何前缘捉弄啊!他的父亲与母亲痴情,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柔儿这孩子不至身死魂消,宋臣廉也不会变成今日之模样!唉!本是琴瑟和鸣的夫妻,一夕死别,谁能不为之痛心啊,就因他的出生?”

此事,连慕乙都不能言谁过谁错,欢宁低头不语,苍明公拍拍她的肩:“此事,不能一言以蔽之,到底如何是好,需得看臣廉啊。”

欢宁点头,苍明公问她可去白云洞瞧了?欢宁摇头,带着慕乙去白云洞,苍明公跟在他们身旁。

欢宁进入白云洞,喜出望外,还以为会是灰尘厚重、蛛丝遍地的冷寂模样,没成想这白云洞与从前一模一样,但到底许久没有生气了,进入洞内,觉寒凉了些。

苍明公道:“独自在山中,闲来无事,便来这洞中清扫一番,待你们回来。”

欢宁看向苍明公,既感激又愧疚,如今她、姑姑与清霜都不回这白云洞了,苍明公一番好心白白浪费了。

苍明公走到欢宁面前拍拍肩:“也是老朽闲来无事的乐趣所在,欢宁不必觉愧疚,欢宁如今愿镇守篇遇山,真是令老朽欣慰啊,日后遇见妖友,老朽可是要拿欢宁去好好夸赞一番呢。”

欢宁听到此话,心中欢喜,说道:“欢宁一定不辜负苍明公的期望。”

苍明公点点头,又同慕乙与欢宁说了会子话,慕乙与欢宁才下山去,半路上,欢宁有些伤感:“以后南仙山真的只有苍明公了。”

慕乙笑道:“日后他要护佑这一方面百姓,自然得守在南仙山了。”

欢宁微微愣了愣,继而抓住慕乙的手,跳到慕乙眼前,眼中明亮清澈,嘴角弯起:“上君······上君的意识是苍明公快要得道成仙了?”

慕乙笑而不语,欢宁一蹦三尺高,为苍明公欢喜!摇头晃脑的走在前面,慕乙跟在她身后,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笑了起来,欢宁忽转身看向慕乙,笑道:“上君,临尘县中的啊翁常去南仙山山下打柴,你可知为何?”

慕乙摇头,欢宁道:“苍明公会在暗中保护他们,还言‘老朽护老翁,腿脚不磕碰。’。”

慕乙道:“苍明公体谅苍生苦楚,亦明白人性善恶,得道一事只是时日长短罢了。”

欢宁乐得走路都不规矩了,摆着手儿摇着头,路边孩童学她走步,一高一矮,其乐融融,孩童的母亲看见慕乙与欢宁,不由多看了几眼,尤其是慕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心中欢喜。

欢宁与慕乙到了临尘县后,慕乙先去买了粉膏,欢宁不知如何挑选,卖货商贾懂说话之道,将欢宁夸得心花怒放,觉得样样都好,慕乙便将所有粉膏都买一份,小贾心花怒放,立刻寻来白净方布将粉膏包好,欢宁又去买些素饼、糕点与糖饴。最后去了宋臣廉家门外,见有老者从宋臣廉家中出来,询问之下才知,原来自宋臣廉家中遭逢大难不见宋臣廉人影后,邻里之间便时常有人来宋臣廉家清扫。

欢宁未进入宋臣廉家中,只站在门外看了片时便离开了。

回篇遇山途中,欢宁问慕乙:“上君,那些人会一直为先生清扫屋子吗?”

慕乙道:“如今清扫得勤快,日后慢慢便淡忘了,父辈之人念着宋臣廉的好,会一直去,可随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