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篇遇山回到天虞山之后,欢宁看着长睿离去的光芒消失在天穹后身子后仰,一身的力气忽然就消散了,不偏不倚的倒在慕乙肩头,慕乙顺势拦住欢宁。

夜里的天虞山,寂静安谧,府门之外的荆桃树与苍松发出流光,照得府门亮堂堂的,流光华彩在他们之间漂浮,荆桃落花随着流光飘至他们肩上、青丝之间。

欢宁恍然,双目追随流光,在看到地上躺着的灵晔时忽然回神,似是从梦中醒来一般。欢宁撑起身子,离开慕乙的肩膀,看向慕乙:“上君,府中可是有什么宝物能为上君与神君疗伤。”

灵晔道:“府中处处都是宝物。”

欢宁看着流光四溢的荆桃树与苍松,点了点头,这天虞山乃是仙山福地,自然都是宝了!慕乙先将欢宁扶起,见欢宁站稳了,便问:“欢宁,可能自己走动?”

欢宁点头:“能。”

见欢宁走了三步无事后,慕乙将灵晔打横抱起,灵晔略微嫌弃,道:“吾要背的。”

慕乙不理会他,将他抱起,道:“都在家门口了,还别扭个什么劲啊,快些疗伤,这三界中也就只有你受了此等重伤嘴上还说个不停的。”

灵晔道:“不用丹田气,只用嗓子不也可以出声。”

慕乙敷衍灵晔道:“是,可以。”

灵晔见慕乙抱着他有些吃力,知道他伤势亦严重,便不再说话,慕乙将灵晔抱至府内,踏入府门时念诀,跟在慕乙身后的欢宁感到脚下晃动,半空之中传来哗哗流水之声,抬头一看,府中清湖倒流入天,卷起湖中碎石飞叶,分做几支水柱,犹如水龙一般,那水龙变化万千,碎石更是发出霓彩之光,眨眼间就化为晶珠玉珠,光芒四溢,荆桃树与苍松间的流光缠绕在水柱之外,欢宁瞧得水柱变化似是星辰之变,碎石便是繁星,乃是一个阵法!

月满盈亏、星依月行皆在其中,水柱变化出日月之形态,月追日、日逐月,乃是日夜变迁之道,在水柱变化的太阳消失时,荆桃树与苍松流入府门中的流光将灵晔抬起至水柱变化而成的满月之中,碎石是寒星,依附在满月旁,流光聚集在满月之中,灵晔躺在满月中,流光进入他的体内。

慕乙牵起欢宁的手,带领欢宁飞身进入水柱变化而为的渐盈凸月之中,欢宁落入这渐盈凸月中,她明明瞧见这渐盈凸月是水幻化而成的,可坐在这渐盈凸月中央时,却呼吸如常,不曾湿身,但伸手摸到渐盈凸月的月面却有溪流抚过水面,那碎石化为的寒星也在渐盈凸月之外,月转星动,如天穹星辰变换一般在运转,灵晔就在欢宁前方。

荆桃树与苍松发出的流光也流入渐盈凸月之中,流光在欢宁周身穿梭,欢宁感到身子温暖,平和而自如,慕乙与欢宁端坐在渐盈凸月之中,牵着手,慕乙道:“欢宁,合上双目,我将运气之法传与你,你用此法运气,吸收荆桃树与苍松的灵气,阵法中更有宝物助你疗伤。”

欢宁点头,合上双目,慕乙运转神法,由掌心传至欢宁一道真气,这道真气在欢宁体内,引导欢宁运气吸收缠绕在其身上的流光灵气······

斗转星移,阵法也随之变迁,待日出东方之时,荆桃树与苍松不再发出流光,但阵法依旧,直等日落月出,两棵神树之间的流光灵气才再次出现,飞入他们的体内······如此往复。

欢宁伤势较之慕乙与灵晔轻,感到身体轻盈之后,便不再施展运气之法,睁眼看向身旁的慕乙,仍在合目运气,不敢打扰,再瞧前方满月之中的灵晔,已不知何时盘腿坐起,合目运气。欢宁见灵晔已能坐起,心中欢喜,陪在慕乙身旁,直等到慕乙疗伤完毕。

慕乙一直握着欢宁的手,自然是知晓欢宁早已不再运气,睁眼时看见欢宁另一只手压在自己膝上,撑着脑袋偏头看他,见他睁眼,笑得欢喜,慕乙瞧见她的笑,心中也跟着欢喜,放开欢宁的手,转而抱住欢宁,轻轻一跃,跳出阵法之中,留下灵晔一人在阵法中疗伤。

慕乙抱着欢宁来到荆桃树下,静夜之中,流光四溢的荆桃树令人挪不开眼,刚回到天虞山那晚她便觉这流光真是好看,不过那时因身上有伤,并未有心思细瞧它,如今伤势痊愈,心中畅快,自然有心思细细的瞧这流光穿梭在府门内外。

她尚在慕乙怀中,又想去扑流光,便看向慕乙:“上君,我已无碍,能自己走动。”

慕乙瞧见欢宁望着流光的双目,既是喜爱又想追逐,在他怀中不过片刻的功夫,心思就到了流光之上,心中有股味道,冲着他头顶,挠着他的心,便更是抱紧了欢宁,欢宁不解,他轻挑眉头:“是我不好看了?”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反倒让欢宁摸不着头脑了,呆呆的看着慕乙,荆桃树下,落花轻舞,流光如丝,欣长挺拔的慕乙抱着清秀明眸的欢宁,粉白落花落在欢宁右眼眼尾的痣上,她一瞬间回过神来,明白上君心中起了妒意,笑得开怀,紧紧搂住上君的脖颈,偏头看着慕乙的双眸,认真说道:“上君姿容是神界绝色,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欢宁从未见过比上君清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