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扶起衣裳还湿着的灵晔,一旁白芷欲搭把手,灵晔柔声说道:“他扛得动,你受了伤,歇着。”

清霜道:“神君,我也受了伤。”

灵晔没好气的说道:“你受了伤又怎的?一点儿轻伤就喊疼,娇气!”

清霜不禁笑出声:“神君,你怎的区别对待······”

白芷笑了笑,见他们衣裳滴水,便道:“两位神君,小妖斗胆,恳请两位神君允许小妖施法将神君的衣物变干,方便神君行走。”

灵晔点头:“女儿家就是细心,施法吧。”

慕乙道:“有劳了。”

白芷便施法将慕乙、灵晔与欢宁的衣物变干。衣裳不再滴水有坠感,真是一身清爽啊!

灵晔起身间,慕乙也抱着欢宁起了身,白芷在一旁扶着欢宁的头,灵晔瞧之,更觉嫌弃,便冲清霜说道:“小妖,我这伤得严重,你扶着我晃悠两下,我更严重了。”

唉,难道神君是在生气慕乙神君只顾欢宁不顾他?清霜心内暗道。罢了,他是神君,伤势又这般严重,顺着他意吧。于是清霜立刻挪步往前,将清霜背起,好言好语的问道:“神君,这般可行?”

灵晔搭在清霜肩头的手是垂着的,没有一丝力气撑着自己的身子,可想而知伤势有多严重,清霜背着灵晔时,便感到灵晔身子全压在自己背上,似乎没有骨头般,清楚灵晔伤势实在严重,急忙问道:“神君要去何处?清霜立刻送神君回仙山!”

他语气焦急,引得白芷紧张,先前听得灵晔打趣,以为灵晔伤得不严重,此刻清霜神情焦急,欲背神君回府,自然猜到灵晔伤势严重,急忙来到清霜身边,灵晔挤出一丝笑:“先去瞧瞧山上的神书派弟子,掌门和长老们都死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清霜担心灵晔的伤:“可是神君的伤······”

灵晔道:“本神君自有分寸。”

听得灵晔这般说,清霜便不再多言,背着灵晔飞身往上,去寻神书派的弟子,白芷看向慕乙,问:“神君要带欢宁去哪儿?姑姑担心欢宁,还请神君先随我走一趟,姑姑不见欢宁一面,是不会放心的。”

慕乙点头,随白芷去见姑姑,乐儿一直撑着,直等到慕乙将欢宁带来,看到欢宁在慕乙怀中熟睡之后,乐儿才安心的闭上双眼,一旁的狐一将军为她调息。

慕乙抱着欢宁来到战后的篇遇山,昨夜生机勃勃的山,今日便变得死气沉沉,神书派弟子正在为受伤弟子包扎,更有十多个弟子没了气息,长谨与长睿眉头紧皱,不敢落泪,用修道书先救受了重伤的弟子,让长明带着弟子将死去的弟子归在一处。一夜之间,两位掌门与三位长老以身殉道,十多个朝夕相处的师弟师妹此刻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余下的不是伤筋动骨,就是肺腑受伤!就是长谨与长睿二人也是体内灼烧之感迟迟不消退,觉五脏六腑难受得紧,可就因为他们是大师兄、大师姐!他们必须装作无事一般,为师弟师妹们疗伤,收拾战后残局。

二人额头汗如雨注,遮住了双眼,只能不停眨眼,将挂住的汗珠往下挤。师弟师妹们劝二人不能!看着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清霜带着灵晔来到山上,见此情形,立刻出声呵斥二人:“你二人不要命了吗?”

众弟子见到神君欲施礼,灵晔立刻说道:“免了。”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什么礼数!神书派那几个小儿倒是将这些娃娃教得不错。

长谨与长睿看见灵晔,已是说不出话,腿一软,往后退了几步,几个弟子正要上前搀扶,二人同声喊出:“无事!”

随后,晃晃悠悠的居然站稳了,清霜自心内叹服二人,他们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显出一丝弱点,他们就像是支撑着神书派的顶梁柱,撑着整个神书派,也真是苦了他们啊,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要撑起整个神书派。

灵晔看着二人,想起那日,神书派的昀白长老来天虞山寻他们,将他们封印宋臣廉之法告诉灵晔与慕乙,请灵晔与慕乙助他们一臂之力,话至最后,对灵晔与慕乙万般请求,定要帮衬着长谨与长睿。神书派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自然被一些妖魔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让神书派立刻消失。此番他们以身殉道,妖魔中必定会有蠢蠢欲动者,对上灵清墟虎视眈眈,万请灵晔神君与慕乙神君相助。

灵晔看到长谨与长睿引天火焚烧阴浊之气聚成的浓雾时,便觉这二人有胆量,有智谋,无需他和慕乙指点,凭他们自己便能收拾残局,而他们也必定能将神书派管理得很好。但到底是年轻气盛啊,受了伤还强撑着。

待他们站稳之后,灵晔本想训话,可是自己又被清霜背在背上,一丝威严也没有。

只好放缓了声儿,道:“天火之气侵入身子便会觉体内五脏六腑都似在烈火之上,有灼烧之感,若是不把天火之气逼出体外,你二人五脏六腑便会被烧尽,一命呜呼。”

众弟子立刻让大师兄与大师姐坐下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