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谨与长风听长凌说到簪子的事,意觉她们许是要讲些闺中密话,他们两个男子不便留在屋中,于是出门去寻灵晔与慕乙,一道儿坐在荆桃树下,如今欢宁已醒,也该下山了,只是长谨诧异宋臣廉居然没有来寻长风:“这日子越是平静,心中越是不安,宋臣廉何其聪明的人,不出现,定是在谋划些什么。”

长风暗思不语,宋臣廉非是定要他这人,不过是无法舍弃他体内的冥无道法,当年大堕神本尊妄图颠覆天地都失败了,如今只有残缺的冥无他更是没有胜算,所以他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拿走他体内的冥无道法!

慕乙看向长风:“长风你也察觉出宋臣廉对你的执着,宋臣廉不是莽汉,清楚此时可倚仗的是什么,是他身上的冥无道法!虽说他不是大堕神只是一个凡人,大堕神旧部或许一时间不会为一个凡人效力,但瞧其气势,冷漠如寒霜,睥睨天地,大有当年大堕神的风范;加之是修与是离在旁,那些旧部归顺于他,只是时日的长短。”

灵晔接话道:“只是一时之间要将这些旧部寻回是不可能的事,昔日大堕神麾下能者除了是修与是离逃脱,其余不是死于那场大战,便是被封印了,要寻回,颇费力气,仅靠是修与是离是无法全部寻回的。”

长谨道:“如今我们所知,宋臣廉身边是修、是离守护,还有两只妖,不死方士,以及十二冥无使,这冥无使我们不曾见过,但依长睿在遂山发现的山洞可知,这冥无使确是有的。”

长风细想宋臣廉身边的人,发现宋信石一直未出现,不禁疑惑:“宋臣廉醒来后,一直未见宋信石,宋信石对宋臣廉忠心耿耿,可说是宋臣廉的心腹······”

长谨也想起了这个人,带宋臣廉回上灵清墟时,此人守在宋臣廉身边,照顾宋臣廉,十分忠心,可再见到宋臣廉时,此人却没有出现在宋臣廉身边,有些蹊跷,便说道:“我们太在乎宋臣廉的一举一动了,只要宋臣廉出现,双目便盯着他,忽视了他身边还有这个凡人呢!此人对他忠心耿耿,又是无父无母之人,断不会自己舍弃宋臣廉离开。”

灵晔又道:“当日在遂山也未见是离的身影,有是修在宋臣廉身侧,是离是不会离开的。”

慕乙道:“去向成谜,不得不防。”

谈话间,长睿已带着长凌走过来了,长谨道:“要回上灵清墟了?”

长睿点头,见他们聚在荆桃树下,不用猜便知是为了宋臣廉的事,便说出自己这多日来的想法:“神君,上君,长谨,长风,可否听一听我的想法?”

他们异口同声道:“请讲。”

长睿微微颔首,站在他们面前,英姿飒爽,十分可靠,即便矮了他们一截,气势也断不会输于他们。瞧着师姐与他们站在一起,安心可靠的样子,长凌想起了师尊。

长睿道:“宋臣廉想得到长风,我们都知,是因为他想要长风身上祭神书的冥无道法,他意欲颠覆天地,同从前的大堕神一般,可是他并不是大堕神,即便他身上有堕神丹,有冥无道法,可他终究不是大堕神!他急于拿回长风身上的冥无道法,但也知我们想尽快解决此事,故而在遂山调开长风,盗取冥魂蚕蛊,说到底,他不能舍弃长风身上的冥无道法,若能舍弃也不会如此执著于长风,天将明未明时,两位师尊命我与长谨尽快去寻宋臣廉的踪迹,想必也是这个道理,迟则生变!在大堕神旧部未认可宋臣廉,宋臣廉还未有通天的本事时,尽快封印他。”

长风聪慧,一听长睿此话便明白长睿的言外之意:“师姐的意思是以我为诱饵,引诱出宋臣廉,以攻为守。”

长睿点头。

长风笑:“师姐聪明,长风正有此意。”

长谨怎会未想到呢?慕乙与灵晔也不是愚笨之人,这是极好的法子,他们忌惮的是是修与是离,若是慕乙与灵晔与长风同行,那宋臣廉便会与这次一样,明里不做任何事,可暗地里却不知耍什么手段,即便慕乙与灵晔暗中保护,是修与是离也会察觉,可若是慕乙与灵晔不在长风身侧,无人能护住长风。以长风为诱饵,最可行,却也最危险。

长凌看着长风,心疼不已,她忽然想起有一次央求师尊带她去千隐山,两位师尊商议门派要事时,她偷偷跑去看长风,见长风、长谨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千隐山的师姐三人站在亭内,谈笑风生,意气风发,她心悦长风,但从不嫉妒师姐与他们更亲近,他们三人是上灵清墟最厉害的,站在一块,真是好看!只觉得赏心悦目,哪里还会嫉妒!只是也会遗憾自己资质平平啊!她躲在树后偷偷的看着他们,师姐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笑道:“还不出来?”

她羞涩的跳出树外,走向他们,双颊微红,笑道:“师姐什么时候来的?”

长睿笑道:“才来一会儿,师尊要我来找迷路的小孩。”

长凌走到长睿身侧,问:“师尊何时说的?谁?谁迷路了?”

长睿看着长凌:“在你来千隐山之前,至于这迷路的小孩嘛······面前这不就是吗?”